司空悬:“谢陛下。”
年迈的老臣站起身来,差点儿又跪了下去。
他看见了什么?这紫宸殿的内殿竟然还有一人坐着,那人面前还摆了一张案桌,上面堆着零零散散不少东西。
这里可是皇帝寝殿啊……
司空悬希望自己应该没有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安和,给老爷子搬一把椅子来。”谢琚并不享受他人躬身与自己说话,也不想让一个老人家站着说话,又不是吴治之流,还是要赐座的。
“谢陛下赐座。”司空悬谢了恩,这才坐下。
“今日朕叫你过来,为的是春猎和春耕二事。”谢琚直言道。
“春猎和春耕是极其重要的大事,不可马虎,你给朕看看天象,推算一下时间,看看何时比较合适。”
先帝在位几十年不曾正经春猎,春耕更是去都不去,谢琚能够用来作参考的资料其实很少,更何况他也没有学过国事要如何处理,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一堆,他脑袋都快炸了。
“陛下要主持春猎事宜,那必然得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既不能违背时节天意,也不好损及龙体。”司空悬没和谢琚打过交道,整日泡在司星台钻研也未曾关注外界动荡,于是习惯性地用起了之前先帝召见时的套话。
关宁一没忍住,轻笑出声。
这个司空悬,还没有回过味来呢,谢琚不是先帝,不喜欢听这种废话。
谢琚故作凶狠地瞪了关宁一一眼,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关宁一把头埋下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
谢琚:“……”就你胆子最大。
司空悬怀疑是不是殿内的炭火烧得太足了,他怎么脑门都开始有汗意了呢?
“司空悬,你少跟朕说有的没的废话,朕叫你来紫宸殿是干正事儿的。”谢琚慢慢变脸,温和被严肃取代。
司空悬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有多么地荒谬,连忙跪下请罪:“臣知罪!”
谢琚烦得不行:“朕没说要治你的罪。”别一副朕要砍你脑袋的样子。
“司空大人还是起来吧。”关宁一搁下笔,起身过去将司空悬给搀起来,“陛下乃仁德之君,怎么会因为这区区小事就问罪?”
“陛下,礼部尚书求见。”安和进了内殿,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