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蒋时问。

兰蔺没看他,应答道:“真的。”

他弯下腰,很快就从蒋时这个拙劣的钳制动作中脱身而出:“回家吃饭吗”

兰蔺说得很自然,像是这个“家”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久到两人心照不宣,这是他们的“家”。

蒋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已经应答了:“好。”

他又跟在兰蔺身后,忽然发觉,兰蔺说得对。

他不是钩子, 咬上竹竿的却是蒋时这尾鱼。

是他主动上钩的, 所以心甘情愿地听他差遣, 丧失了全部的主动权, 成为了明明不合适, 却要强硬的咬着鱼钩的鱼。

现在看来,兰蔺还生着气。

万一……万一他之前没有生气,但现在已经被自己这副样子搞得不开心了……

蒋时没再想下去。

他赶了两步,终于和兰蔺并排走着:“你真没生气吗?”

兰蔺不说话了。

蒋时:“……”

看来真生气了。

蒋时孜孜不倦地和他说话:“兰蔺,今天比赛怎么样?”

兰蔺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淡,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普通。”

“现在饿了吗?”

“一般。”

蒋时还在竭力找话题,前面的兰蔺根本没等他,径直拐进了房子里。

蒋时:“……”泪流。

今天阿姨又没在家。

房子里很安静,没什么声音。天色缓慢的转向暗沉,低气压控制的中午闷热又湿润,照得整间房子都暗暗的。

蒋时跟着进去的时候,兰蔺刚刚放下书包。

他立在原地,微微仰着头,喝那瓶蒋时买给他的冰水。

也许是天气太闷热,又走了一路,兰蔺喝水的动作比不上之前那样沉稳。

他捏着软塌塌的矿泉水瓶子,修长的手指很自然的搭在瓶身上,而多余的水液从粉色的唇角溢出,顺着兰蔺光洁的面颊和白皙的脖颈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