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誓以热血维护祖国的新兵,此时癫狂地向那曾经立下誓言的赤旗吐着唾沫,而在边上,在旧时代和他流着一国之血的“同胞”欢愉地看着这一幕,笑得前扑后仰,四仰八叉。
在疯狂的笑声和唾弃声中,叛军指挥官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上来,拍了拍进化者的肩膀,淡淡地说:“让我玩一会。”
进化者吸着笑喷出来的鼻涕,做了个“请”的动作。
下一秒,没有任何征兆,指挥官突然暴起上前,一把抓起了满是污秽的赤旗,另一只手撬开了新兵的嘴,将赤旗塞进了他的喉咙最深处。
指挥官捂住了新兵的口鼻,任由新兵如何挣扎乱踢也没有松手,喉咙的堵塞带来了严重的窒息,新兵拼了命地想吸气,但气管已经痉挛地容不下一丝空气,赤旗阻挡住了他生命的最后契机,挣扎到最后,新兵眼球里的血管都爆开了,形成了成片成片的血斑。
一分钟后,新兵眼球暴凸,满脸青紫,除了时不时的尸颤,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
进化者愣了一会,刚想质问指挥官为什么杀掉他的“玩具”,不过,同伴不动声色的指了指指挥官的胳膊,指向了军装上缝着的“赤旗”
“北方叛军”这个称呼是共和之辉取的,叛军的自我称呼是“革命军”,他们从来没有认为自己叛离了祖国,所以没有更换自己的旗帜,共和之辉拥护赤旗,他们也一样拥护赤旗,只是理念不一样罢了。
所以,指挥官刚才的这个举动不难理解,因为这个新兵侮辱的赤旗不仅是共和之辉的信仰,也是他的信仰。
意识到这个后,进化者也就闭上了嘴,什么都没说。
这两个新老士兵死去的整个过程,叶梓萧都看在眼里,尤其是那个新兵,他们被绑得很近,他现在都能清晰地看见新兵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原来...这就是真实的战争...
没有任何花哨,只有生和死的区别,一根细窄的独木桥通往活下来的路,左转是死,右转也是死。
叶梓萧在入伍前也做过许多设想,也有想过如果被敌人抓了,当了俘虏会怎么样。
在设想中,叶梓萧觉得自己会是一个英雄,在敌人的逼问中荡气回肠仰天长笑,任由对方如何拷打也不说一个字,粉身碎骨,挫骨扬灰都没关系,挖了眼球,掏出内脏也没关系,他会用热血染红赤旗,让自己的忠魂永世长存。
可是现在,就在这一刻,叶梓萧突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之前的所有设想都灰飞烟灭,什么热血不热血,忠魂不忠魂,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唯一的感受就是想哭,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梦醒的时候自己还躺在床上,擦擦眼泪然后好好躲墙内过日子,当兵打仗什么的...算了吧...
哦对了,如果还说有什么别的感受,叶梓萧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毒蛇那一批人,如果不是他当时鲁莽开了那一枪,或许他们的队伍就不会发现,也不会变成这样,战友也不会被炮弹打成肉泥,被俘虏的同伴也不会被虐杀至死,一切都怪他...
啊...好像尿裤子了...叶梓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无助地抖了起来。
进化者冷笑了一会,突然将目光落到了熙淼身上,眼中放出了饿狼一般的光,整个人跳了起来:“嘿,刚光顾着玩了,怎么还藏了这么一个小美人。”
“男的。”叛军指挥官不动声色提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