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上,因长途运输而饥渴难耐的凶兽们正在啃噬着士兵们的尸体,原本惨白的冰面已经被鲜血与碎肉染得一片猩红,就像扑上了一层血肉地毯,活脱脱的阿鼻地狱。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步兵早已死在凶兽的冲锋中,那些操纵装甲部队的坦克兵也没能抵挡住大型凶兽的攻势,整个防御部队彻底沦陷,凶兽与通往地下会议基地的道路仅有一扇封闭大门相隔。
就在凶兽们饕餮用餐时,通往地下会议基地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内外剧烈的温差掀起了轰鸣的狂风,将周围堆积的冰雪吹得四散而去。
离得最近的一只凶兽低吼着将目光移了过去,当看到有两个人类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时,它诡异地咆哮起来,再也无法抵挡对鲜血的渴望,身躯也因为莫名的杀戮欲望而发颤,狂怒地奔袭而去。
在澎湃杀意的催动下,这只凶兽已经陷入了狂热的战斗状态,它露出了粗大尖锐的牙齿,利爪仿佛随意挥动间便能撕裂苍穹,跑动速度是如此之快,几乎化作了肉眼难以捕捉的黑影,向着左边的人扑去。
然而,当对方从大门的阴影下走出,与狂奔而至的凶兽只有咫尺之遥时,异变突生。
压迫感!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当看到那双犹如滴血十字般的暗紫色双眸,这只嗜血的凶兽第一次品尝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暗紫色双眸的主人笑了,那是一种足以灭杀万物的残忍笑容,凶兽仿佛看见鲜血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扑来,那真的是人类的笑容吗?恐怕只有一个从无数碎尸中出来的怪物,才会有这种视生命如同蝼蚁诡笑,霸道…残忍…即使用上一切的黑暗词语都不为过。
这一刻,这头三米高的凶兽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全身紧贴着地匍匐着,发出狗一般呜呜的叫声来表达内心的恐惧,高大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连那条可以击碎骨骼的钢尾也夹在身下…
当对方的身影走过时,凶兽的头俯得更低了,就像一只等待主人惩罚的小狗,低低的哀鸣声实在无法让人联想到它之前的凶猛。
冷鸢踏着平稳的步伐走过,侧目俯瞰着匍匐于地上的凶兽。
当感受到冷鸢走至身前时,凶兽的脑袋惊恐地向后一缩,呜咽声变得更加低沉,不断发颤的身躯出卖了它胆战心惊的内心…
冷鸢的步伐停下了,她缓缓伸出了手,摸了摸凶兽的头,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让这头凶猛异常的变异体彻底失去了动弹的勇气…
没有任何征兆,当冷鸢的手触碰到凶兽的身躯时,磅礴的龙威刹那间实质化,直接将这只三米高的凶兽压成了几微米厚的薄片,与冰原的永冻层融在了一起。
这一刻,在连绵的哀嚎中,冰原上的凶兽们绷紧了神经,下意识地匍匐于地,缓缓向后退去,没有一只敢发动进攻,甚至将头颅都低了下去,生怕成为对方注视的焦点。
冷鸢停在了原地,目光越过了冰原上的数千凶兽,没有做任何停留,最后看向了远处如同山岳般屹立在海面上的北海巨妖,淡漠地说:“这可真够大的,如何,你上还是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