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水果的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言不发,连一句客套的话都没有,显然,墨骨说的那句话她深有体会。
墨骨也没有多说什么,今天可以偶然撞见一个落魄的家庭,伸出援手,但她能帮所有人吗?显然不能,既然不能,就不要做什么承诺了。
正当墨骨准备离开时,她的目光偶然瞥见了刚才那个冲出来帮忙的老叫花子。
这个老叫花子不仅衣衫褴褛,而且相貌极其丑陋,脸上残留着各种疤痕,有烧伤,刀伤,也有腐蚀伤,几乎辨认不出本来的面貌了。
墨骨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老叫花子放在心上,但当她仔细观察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沉思片刻后,她走了上去,冷漠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老叫花子,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当老叫花子开口时,极端嘶哑的声音很不正常,喉咙像是遭受过什么酷刑与折磨:“不,您应该记错了。”
墨骨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她可以肯定,这个老叫花子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既视感,可实在想不起来,她眯了眯眼,说:“你的脸是自己毁容的吧?喉咙也是吞碳自残?”
老叫花子无奈地一笑,干巴巴地说:“您一定是认错人了,我自幼残疾,一直以乞讨为生。”
墨骨左思右想也抓不住眉目,就最后侧目瞥了他一眼,再懒得理,转身离去:“洛忧跟上,莫谦送她们回家。”
待两人离去后,莫谦把母子俩送回了家里,还顺道看望了一下她的丈夫,偷偷留下自己攒了两年的大部分积蓄,这才离去。
当再回到事发地点时,治安部队早就已经撤走了,人群也再次出现,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繁忙依旧。
那个老叫花子此时还坐在街头打盹,虽然衣衫褴褛浑身肮脏,落魄得要命,但倒也有种说不出的悠闲,一边酣睡,偶尔还挠一挠肚皮。
莫谦清楚地记得,在那对母子受欺负时,这个老叫花子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对于这种见义勇为的举动,莫谦佩服得很,当即在路边买了点水果跑了上去,推醒老叫花子:“嘿,别睡了,起来吃东西。”
老叫花子先是不耐烦地在空中挥了两下,睁开眼后一看到是莫谦,他才爬起来,拿起两个水果啃得汁液横流,竖起大拇指说:“年轻人,居然知道买两斤水果来孝敬老人家,难得!难得啊!”
莫谦本来是底层出身,也不嫌老叫花子脏,从袋里扒出两个水果开始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别这么说,当时你见义勇为,我佩服死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老叫花子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嗨了一声,摆着手说,“名字不重要,根本没人提,叫我老叫花子就行。”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我们老大说,好像在哪见过你?”莫谦吃完一个又拿起另一个,显然是之前训练累了,又打了一架,口渴得很。
老叫花子摊开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哪知道,应该是认错人了吧?对了,那个小丫头片子,什么时候成你们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