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气候从严寒冬雪,变得春暖花开,最后已至夏关,开始有些炎热。
然而,死囚营的情况却没有任何好转。
在这三个月中,死囚营被传唤四次出战。
洛忧想尽了各种办法,给士兵吃大鱼大肉,调好体质,装备好的武器,好的防具,给他们配备便携式塔楼核心,让他们能在任何战场地形展开防御工事,甚至专门找出了一部分先天条件比较好的人,给他们血统,让他们成为进化者。
然而,哪怕洛忧已经为死囚营投入了数不清的奖励点,哪怕在他看来,死囚营的装备已经超越了鹰旗军一线部队,足以轻松占领一座城市,这四次出战全部是以惨败告终,而且惨败的方式几乎一致。
一开始,死囚营士兵都能利用装备压制住凶兽,可一旦战事推移,防线出现松动,哪怕仅仅是一头凶兽冲进阵地,整个战线都会雪崩式塌陷。
起因可能是离凶兽最近的士兵往后跑了两步,这个动作很快就带动了周围其他人一起后退,到最后就像滚雪球似的,恐慌情绪像瘟疫般蔓延,迅速扩散,最终所有人丢盔弃甲,兵败山倒。
炸营,炸营,无止尽地炸营。
处决,处决,无止尽地处决。
每一个当逃兵的人都被洛忧无情处决,到最后,洛忧甚至下了最严厉的命令,在战斗中,未收到命令擅自后退超过三步者,哪怕没有离开战线,也当作逃兵处理。
但是,洛忧难以理解的事情却在不停上演,不管他的命令严格到什么程度,不管他的惩罚有多么残酷,到后来甚至不是单纯处决,而是用上各种各样的酷刑,拔指甲,挖眼珠,灌铁水,将人折磨个几天几夜再弄死,可依旧还是有逃兵,无法挽回颓废的局面。
洛忧以最冷酷的手段使用高压政策,压到别人喘不过气,压到满城风雨,尸骸遍地,却还是难以回天。
某一天的夜晚,洛忧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陷入了一个沼泽,他拼了命地挥动手臂,想要从沼泽挣脱,但他越是用力,自己就陷得越深,淤泥慢慢没过胸口,没过鼻子,没过头顶,将他整个人淹没。
当再醒来,已是满身冷汗。
洛忧来到死囚营差不多有半年了,现在目及之处基本都是生面孔,以前所谓兄弟会,野狗那批人,差不多都死光了,现在还在活动的都是后来被丢进死囚营的罪犯。
看着面前的场景,洛忧没由来一阵恶心,死囚营就像一个魔咒,无论多么努力,它都无时不刻在给洛忧传达一个信号:你是一个失败者,什么也改变不了。
夏日的午后,洛忧正走在走廊上思考,小雷正巧从对面走了过来。
半年的时间,小雷已经很熟悉洛忧了,不再像以前那么生疏,他随口打了个招呼:“洛忧上校,我刚钓了一条青鱼上来,准备给卡斯少将做点鱼汤,你也来一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