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次谢寒雨已经想清楚了,她要早日遇到晋王,尽早到他的身边去,早日助扫清一切障碍登上龙位,等她诞下嫡子,那那个花心大萝卜就可以早早去死了!
所以她没再像前世那样初到吕家庄的半年里一直在观察了解这个世界,而是驾轻就熟的开启最初的种田模式,前世她可是因为搞“间作套种”得了个农神娘子的美名的。
只是这第一步好像也没有那么容易,可能是她还没有获得这里人的信任,庄子里的佃户不信她更不听她的。她得等楚哲云来了,让他出面将庄头叫过来吩咐一番才行。
……
楚哲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正在倚窗垂泪的谢婉怡,他没有去哄她,而是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美人垂泪的样子。谢婉怡是曾经的礼部尚书谢榕的嫡幼女,因为貌美多才,是京城里数得上的贵女。
楚哲云也是偶然在去寺里为母亲做道场的时候撞见过她一次。那一面让他铭记于心,辗转难眠,直到打听到她是谢氏女,楚哲云强令自己摁死了那颗炽热的心。
可万没想到,明珠也有落尘的那一天。当知道谢榕和长子谢立安因科教舞弊案被判了斩刑,其他男丁全部发往关外服苦役,而家里的女眷则都要充入教坊司为官奴。
为了能将人救出来,楚哲云几乎用光了自己的所有的体己银子,甚至还瞒着楚望江将母亲留给他,将来由他交给妻子的首饰都卖了,才算是将谢婉怡给救了出来。
顺道还救出了当时高烧已经人事不知的谢寒雨。
自此,吕家庄里便多了一位贾姨奶奶。
谢婉怡感觉到有人要看自己,但她没转头,默默地将眼泪擦了,又轻叹一声,怔怔的出了会儿神,才装作无意中发现楚哲云的样子,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楚哲云走过去伸手将谢婉怡揽在怀里,“怎么又哭了?”
“公子看错了,妾身哪有哭,是刚才在窗口被风吹了眼,”楚哲云一路骑马而来,大热的天早就汗透衣背,谢婉怡强忍着不去介意他身上的汗味,将头靠在楚哲云胸前,“公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美人在怀,楚哲云心情好了许多,他加重力道,将谢婉怡拥在自己怀里摩挲了一会儿,才松开手道,“想你了就来了。”
虽然抄家的时候狠受了几日的罪,但自从搬到庄子上来,日子虽然不能和在尚书府的时候相比,但也还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谢婉怡只需要读书弹琴调香伤春悲秋便好,哪还受得了此时楚哲云身上的气味?
但她不敢嫌弃和推开他,忍着恶心被他轻薄够了,才强笑道,“我叫小丫鬟服侍你沐浴,再换身儿衣裳,这样身子也舒服些。”
一个多月不见,楚哲云哪还会放过谢婉怡,他拉住谢婉怡的胳膊不许她走,一边扬声叫小丫鬟去抬水,“我不要她们服侍,粗手笨脚的,你来服侍我。”
谢婉怡红了脸,“大白天的,一会儿寒雨要回来了。”
说到谢寒雨,楚哲云这才注意到没看到她,“她去哪儿了?又去地里了?”
谢婉怡无奈的点头,“嗯,她说我们不能在这儿白吃白住,得做事回报你,这不,庄后那条河,她叫人给在河中间挂了个超大的渔网,说是可以拦河养鱼,”谢婉怡偷眼去看楚哲云,见他皱了眉,忙笑道,“我听她说的也不费事就没拦她,要是真的养出来了,也是庄子上的一项进益,便是卖不了留着自己吃,庄户的日子不也好过一些?”
楚哲云自诩读书人,吕家庄以前对他来说,只存在于每年交粮的时候。现在对他来说,则是他筑的爱巢,什么农桑稼穑都是下贱之事,“你这个侄女也是奇怪,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谢大人的掌珠了。”
“她是我大哥和大嫂的爱女,在家里谁都得让着几分,难免任性了些,还请公子看在她也是一心想有所报答的份上,就别放在心上了。”谢婉怡咬了咬唇,侄女谢寒雨和她只差一岁,但谢寒雨一直随着父母在任上,出事前一年才随着谢婉怡的大哥回洛阳。而且谢婉怡虽然对外宣称谢尚书的嫡幼女,其实并不是谢夫人所出,而是谢夫人的婢女所出,后来被抱到了谢夫人屋里养着。
而谢寒雨的父亲谢立安是家中最有出息的嫡长子,母亲也是襄阳大族之女,谢寒雨容貌妍丽人又乖巧懂事,回来之后更成了谢夫人的心尖尖,两人时常陪在谢夫人身边,相处的时间很多,却并不亲密。因为她总觉得谢寒雨知道她是婢生女,所以并不十分瞧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