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的妻子姓涂,涂夫人保媒将谢榕的二女儿,谢婉怡的嫡姐嫁到了自己的娘家,“父亲和大哥的判决一下来,二姐就病死了!”
“寒雨,要是能将你二叔他们救回来就好了,”谢婉怡不敢放声,只能拿帕子捂着脸小声呜咽,“那些事又不是父亲一个人做的,父亲更不是第一个做的,凭什么就将他治了罪?父亲和大哥好冤啊!”
谢寒雨轻抚着谢婉怡的后背,上辈子她就叫人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出了科场舞弊这样的大案,谢榕这个礼部尚书倒的并不冤枉,她的便宜爹谢立安也是其中的中坚力量,谢家十几年借着三年一次的科举没少捞银子。
但大晋的官员哪个不贪?晋王登基后第六年,查抄了前首辅宋旭涛的家。抄出的银子比内库还多呢。晋王还是靠着这笔银子平了陕甘之乱。
还有次辅李显壬,他们设计扳倒他后,从李府查抄出来的产业也让晋王和她很发了一笔横财。
既是这样,谢榕和谢立安捞点银子又怎么了?落下抄家流放的下场不过是李显壬为了斗倒祖父这个礼部尚书罢了。要知道谢榕贵为礼部尚书大宗伯,还是内阁三辅,谢氏族中优秀子弟如云,严重威胁到了李显壬这个无能次辅的位置。
谢寒雨觉得李显壬这个人,做事的能力不行,也就会抱大腿和搞政治斗争了。
不过斗倒李显壬对她和晋王来说好处多多,不但替她报了仇,让他们得了一大注银子,更让楚哲云在她的操作下,顺利接收了李显壬留下的政治遗产。当然,楚哲云的,就是她谢寒雨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些事姑姑别再提了,那边是左都御史,公子又能做什么呢?”她在谢婉怡耳边轻声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跟他们慢慢熬。到时候不但二叔他们能回来,那些亏久咱们谢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等她顺利入了晋王府,李显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
“婉怡,”两人正说话,就听到楚哲云的声音,谢婉怡忙擦了眼泪,从屋里出来,“公子有何吩咐?”
楚哲云颇有些为难的看了谢婉怡一眼,他不想让谢婉怡出去见那些人,但现在骑虎难下,他实在不愿意得罪高世耀几个,如今他被逐出了国子监,还愿意将他当朋友的人更加难能可贵,而且他以后是想走仕途的,这些人都是难得的人脉。
“公子让我出去给他们见礼?”谢婉怡的脸一下子白了,她没想到楚哲云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怎么行?”楚哲云将她当成什么人了?
谢寒雨忙道,“公子,刚才我听张妈说了那些人的来历,他们都是洛阳城里有名有姓的人家,尤其是那位高公子,母家和我家还曾经是姻亲,他未必没有见过我姑母,万一叫他认了出来,不但我姑母的身份会被揭穿,便是公子也难免被牵累。”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场事,她们一直安稳的呆在吕家庄里,直到楚哲云娶了李氏之后,楚家一顶粉轿将谢婉怡接入府中。谢寒雨因为还得在庄子里搞她的新式养殖,便没有跟着谢婉怡去楚家,而是楚家和吕家庄两头跑。那样也没遇到过什么富贵公子世家少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群人?
楚哲云最为难的就是这个,当年洛阳城里想娶谢婉怡的人家可不少,见过她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也是楚哲云将她养在城外庄子上的原因之一,但他又怕拒绝之后将那些人得罪了,“我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眶含泪的谢婉怡,“我想着你缚上面纱出去,他们必不会叫你取下而纱的。”
谢寒雨冷笑一声,话说的极不客气,“那些人请小姑母出去,就是想看看你藏了个什么样的美人,难道他们是想看姑母的高矮胖瘦的?万一他们起哄叫姑母摘下面纱,公子要怎么做?”她可不信楚哲云敢拂了那些人的意。
楚哲云被噎住了,他为难的踱着步子,“早知道我不过来了,谁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如今我已经不在国子监了,再得罪了他们,真真是!”
谢婉怡委身楚哲云,除了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楚哲云不但是宗室,还是个举人!“你怎么不在国子监了?”楚哲云来了好几天了,可一句也没和她提过。
谢寒雨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但现在不是理论这些的时候,她凝眉道,“这样吧,以前我没怎么出过门,见过我的人不多,我换了姑母的衣裳,梳个妇人头随你出去。”她觉得就算是那些人不认识谢婉怡,就谢婉怡的心理素质,说不定就得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