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雨不想再听谢婉怡的无用的劝慰,抬眸笑道,“姑母说的是,咱们比以前好太多了,”她心里却将建昭帝和李显壬骂了千万遍,科场舞弊又不是谢榕一人所为,凭什么要谢家要抄家流放?还有这狗P的连坐制度,她们这些女子怎么知道父兄在外头做了什么?凭什么要被送到教坊司去?
……
“就是前头的庄子?”一出城就感受到与城中不同的凉意,晋王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扬鞭策马又疾驰了小半个时辰,就看到绿杨荫中那处小小的院落。
德宝儿忍着身上的疼一路策马追随,看到前头的庄子也松了口气,“殿下你慢行,奴婢这就上去问问。”
谢婉怡听到外头报说过来了一队人马要进来借宿,吓了一跳,“你和他们说前头不远的镇子上有客栈,咱们这里都是女眷不好留外客。”
庄头娘子一哈腰,“姨奶奶,小的男人自是这么回的,但那些人不依,说他们知道这里的主人姓楚,他们爷也是姓楚的,若是咱们不叫进,他们就直接闯了!”
谢婉怡登时白了脸,她惶恐地看向谢寒雨,“寒雨,怎么办啊?”
谢寒雨叹口气,看向庄头媳妇,“他们来了多少人?穿着打扮如何?”
就是因为太富贵了,庄头才不敢叫人拦,“回姑娘的话,来了七八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她咽了口唾沫,“打头儿的公子爷比前些日子来的那几位爷还富贵的多!”
楚哲云的庄子说是归孟津,但离洛阳城也不算远,庄子里的人也很是见过些富贵人物的,“奴婢听奴婢男人说,和他搭话的声音尖尖的,还没有长胡子,像是个公公。”
“寒雨!”谢婉怡一下子握住了谢寒雨的手,声音有些发干,“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内官的,便是宗室子弟也不成!”
谢寒雨哪会不懂这个,她回握了下谢婉怡,冲庄头媳妇笑道,“嫂子回去和范叔说一声,让他赶紧将人请进来好生招待着,再派个人往城里给公子送信儿。”
她装着十分苦恼的样子,“既是贵人来了,咱们总不能只让范叔招呼,万一让人觉得咱们不将人放在眼里再惹怒了贵人就麻烦了,”她推了谢婉怡一下,“姑母,您快准备准备,咱们出去给贵人见个礼。”
“啊?”谢婉怡愣了一下,“我得出去吗?”
谢寒雨瞪了谢婉怡一眼,“难道叫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自己出去?”
她冲还愣在那里的庄头媳妇道,“嫂子你赶紧去啊,和贵人说我们随后就到。”
……
“快点儿换身衣裳!”谢寒雨冲到谢婉怡的卧室打开她的衣柜,挑了身儿天青色夏裳扔给她,“快点儿!把头发再梳梳!”
“寒雨,你要做什么?”谢婉怡接住飞过来的衣裳,看着已经冲出去的谢寒雨。
“别问了,赶紧换!”
说罢她也冲到回了自己屋里,幸亏前几天楚哲云命人给她们制了新衣。她特意为自己挑了粉白的如意纹对襟夏衫,浅蓝洒金的立水裙,虽然两种颜色都极为素雅,但谢寒雨知道自己是秾丽的长相,所以让绣庄里的绣娘在裙边上绣上了花样繁复的缠枝牡丹。现在这身新衣裳正好用上。
等谢寒雨穿好出来,谢婉怡也正好开门,她看到谢寒雨,忙提裙下了台阶,“寒雨,你想做什么?”
谢寒雨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小声道,“既然咱们都到这一步了,跟谁不是跟?总不能让别人一直捏着咱们的命门吧?”她俯在谢婉怡耳边,“你也说了,来的是位能用得起太监的贵人!”
谢婉怡一下子呆在那里,刚才她还在和侄女说要帮她物色一个上进的学子,敢情侄女完全没听进去?“寒雨~”
……
此刻晋王正坐在高世耀他们曾经坐过的葡萄藤下,德宝儿见他沉着脸,忙将已经试过的茶水捧到他面前,“爷,您先润润,刚才那庄头说了,他们庄子上的西瓜极甜,一会儿送来了您尝尝?”
“本王少那一口西瓜吗?”晋王不耐的冲德宝扬了扬鞭子,“人呢?赶紧给本王叫出来。”
晋王并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农庄里会藏着什么绝色美人,他能跟着德宝过来,最大的原因是心情不好也不想回王府,便出城散个心。
“还不快去把你们庄子里养着的那个女人带出来给我们殿下瞧瞧?若是我们殿下欢喜了必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