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被李庭兰看着面皮直抽,只能尴尬的笑道,“原该如此,若是李姑娘这样的身份还老实被人欺负,那我们这些人还活什么?”
她四下望了望,人却没并有走,“叶姑娘应该马上就到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到那边去,我三堂哥特意从请了京城最好的猴戏班子,可好玩了。”
……
谢寒雨就站在李侧妃的身后,远远地看着正堂一角坐的这几位贵女,她已经没有了世前见到这些人时的不甘和羡慕。眼前的这些看似高高在上的贵女,在她眼里就是一簇簇芦花,看着轻盈可爱如雪似云的,其实最不堪一击的就是她们,只需要高位者一口气一弹指,她们就会无枝可倚,随波逐流最终沦落到污水泥淖之中。
她的目光不由又落在了李庭兰身上。当年她入王府的晚,而且一入府就深得晋王和宫里贵妃的倚重和喜爱,行事如鱼得水。而这一次她完全没了前世的优势和倚仗,这让她不得不让人仔细去查这些年洛阳城里发生的所有事,尤其是李庭兰和许楚两家,她要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才让她这里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谢寒雨也注意到了坐在李庭兰身边的卢珍,她眸光微深,若不是清楚这个卢珍最终并没有嫁给秦王楚琙,卢珍的父亲更和自己成了忘年交,谢寒雨都要以为李庭兰也是重生的了,不然她怎么会提前去结交卢珍?
卢珍也在看混在一群丫鬟中的谢寒雨,她探身看向李庭兰,“刚才那位寒雨姑娘也去你们车上了吧?”
谢寒雨在一众丫鬟里头太过鹤立鸡群,李庭兰都不用找就能看到她,“嗯,她是帮李侧妃传话的,大概是李侧妃身边服侍的吧。”
江静并不知道外头的事,闻言有些吃惊,“你们说她帮着李侧妃去给你们传话了?”
江静是内定的侧妃,因此对李侧妃的一言一行都十分敏感,刚才李侧妃到内堂给隆恩伯老夫人见礼的时候,也特意介绍了那位叫寒雨的丫鬟,说是晋王新从外头带回来的,她心疼寒雨姑娘在府里闷着无聊,便带她出来走动走动。
江静惊讶于寒雨的美貌,但并没有将此人放在心上。晋王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的,不论是宫内还是城里,只要他看上的就没有不伸手的,偏他身份高贵生的又好,对待那些轻浮的女子并不需要巧取豪夺,所以也没有闹出什么不堪的事来。
倒是李侧妃的小伎俩叫江静不齿,“她不是李侧妃身边的丫鬟,”她轻轻摇头,脸上带出了些无奈,“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一个被自己夫主拱手送人的物件儿,再得宠也翻不起大浪来。
卢珍来了兴趣,“可我看她的穿戴也不像个寻常丫头……”
李庭兰心里皱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明知那是个开了脸的丫头,还在这儿当着外人的面说长道短,落到有心人耳里,只怕又是一场是非。但她并不打算出言制止,只将头微微转到另一侧,小声和李如玉还有李妩说话去了。
江静说这些的时候实际上是在看着李庭兰了,见她对寒雨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心里有些发沉,李庭兰将来可是她们的主母,一个八风不动的主母对她们这些
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姑娘听闻是个极有才华的,因为家里遭了事才进了王府,现今在晋王殿下外书房伺候,”这位贾姑娘前阵子太出名了,江静不问,杜夫人也将消息打听了出来。
卢珍脸上已经显出痛惜之色,“我和她说了两句,觉得是个极有见识的姑娘,可惜了。”
谢寒雨不过是到建宁侯府的马车上传个话,居然就被卢珍欣赏了?李庭兰不由想到建宁侯卢翰,作者给的缘分看来谁也分不开啊!就听江静问道,“刚才人太多了,我竟没和她说过话,既然卢姑娘赞她,寒雨姑娘必有过人之处了。”
卢珍敏感的感受到了江静眼睛里的不屑,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她回京短短数月,这样的眼神看的太多了,在这些读书人家的女儿眼里,别人仿佛都是脚底的泥,“嗯,那贾姑娘应该也是颇读过些书的,说起话来极有见识,我挺喜欢她的。”
一个被送人当丫鬟的外室,被一个侯府千金赞不绝口。江静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了,她干笑两声,“这样啊,没想到她这么得卢姑娘的心,可惜这位姑娘是王府的人,不然我定然请侧妃娘娘开恩,将她赠与卢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