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多年未见的秦王,谢寒雨陡然想起,那个男人曾经是她暗藏在心的白月光。是她求而未得只能毁去的遗憾。
晋王生的是十分好看,尤其是那双含情带笑的桃花眼,时不时的就要撩你一下似的。
但在秦王跟前,晋王的风流倜傥突然就浅薄了起来,两人都是天潢贵胄,站在那里都让人很难生出亲近之心。但晋王的距离感来自于他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无论是谁在他的面前都要低他一等。即便他满脸都是和煦的微笑。
而秦王楚琙则不同,他整个人都是冷的,即便是和晋王还有五皇子两个亲兄弟站在一起,都像和他们隔着一层屏障,确切的说,他好像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离在外,根本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他,也很难让人看透他在想什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世她才不自觉的去留意他,关注他。
她甚至瞒着晋王悄悄见过秦王,她当时想,只要那个男人给她一个笑脸,她愿意将天下捧到他的面前!
想到当时他看自己的眼神,谢寒雨紧紧捏着手里的戒指,上头的尖刺能让她保持冷静,让她不会泪流满面。她至今记得清楚,那是她唯一一次和他相处那么久,也是那一天,她对他彻底死了心,也下定了一定要他死的决心!
谢寒雨庆幸她重生了,她不会再犯前世的错误,这一世她绝不会期待他的爱,更不会跑到他面前去说那些傻话。那样的人怎么会有爱呢?他就是一块冰冷的石头,即便在他将手中毒酒咽下的那一刻,谢寒雨都没有见到他神色有丝毫变化。
她会用比他更冷漠更无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再一次打败,不过她不会再让他自尽,她会让他活下来,看着她当皇后,当太后,甚至垂帘听政,成为这个帝国真正的主人!
……
李侧妃也快怄死了,早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她绝对不带孩子出来凑这个热闹,现在好了,提前告辞那是找骂,可留在这里,所有的人都盯着正堂里的动静呢,连个招呼她的人都没有。
她四下环顾,看到站在一旁出神的谢寒雨,心火更盛了,“你在哪儿做什么呢?没看到小殿下在哭?”
谢寒雨没心情和她计较,走到楚恪身边看了一眼,“奴婢去问问能不能让人上点儿茶点,小殿下该是饿了。”
李侧妃生的长子楚恪已经三岁了,为了显示自己能干,她没带楚恪的乳母出来,偏又遇上这种事,李侧妃竟然忘了儿子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当然她是绝不会承认自己的疏忽的,尤其是在外面,“嗯,你去吧,恪儿年纪小脾胃弱,让厨上的人用心些。”
谢寒雨领命而去,她先找了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又塞了几枚大钱过去,看她蹦蹦跳跳的跑了,才又找了个丫鬟又吩咐了几句,待她将自己要的东西都备好了,才捧着两杯茶进了正堂。
谢寒雨一进正堂,就看到沉着脸相对枯坐的晋王和江涛,而里面内堂里,依稀传来女人的哭声和说话声。
谢寒雨将茶放在晋王身边的案几上,小声道,“王爷喝口茶吧。”
她将另一杯茶放到隆恩伯身边,“伯爷,刚才奴婢进来的时候,看到府上大爷在外头,不知道是不是寻伯爷有事?”
江涛一怔,脸更沉了,倒是晋王说话了,“伯爷不必陪我了,还有,若是秦王还有长公主他们要走,你过来和本王说一声,我去送送。”
晋王都吩咐下来了,江涛哪里还敢违逆,忙起身应了转身退了出去。
谢寒雨刚才塞给他的寒玉这会儿还被晋王握在手心儿里呢,他拿过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发现居然是冰凉的蜜水,讶然道,“你准备的?”
谢寒雨嗯了一声,“奴婢在家里从一本书里看到的,说是吃点儿甜食会心情好,”她走到晋王身边,温声道,“出了这样的事谁都不想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王爷要想的是怎么解决它。”
“你说的没错,本王已经叫人去查这事是谁在背后使坏了。”
谢寒雨愿意支持晋王,和晋王这人虽然风流,却并不蠢笨也能听进人言有关,但此时的他和两世为人的谢寒雨还是有差距的,她不吝提醒道,“叫人查是谁指使的固然重要,但奴婢觉得,更重要的是王爷您对此事的态度。”
晋王挑眉,“怎么说?”
谢寒雨道,“王爷只需想想,那些人安排这桩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给老夫人的寿辰添堵吗?还是为了扳倒一个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