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美人,”江贵妃看着谢寒雨,她就知道是这样,“到本宫这里来。”儿子妻妾无数,这个叫寒雨的怕在里头也得拔个头筹了,而且她不只有漂亮,看起来还是个聪明有胆子的。
谢寒雨有些局促的看了晋王一眼,在他目光的鼓励下大胆的走到江贵妃跟前,而一旁的静安长公主已经不耐烦了,她一刻也不愿意再呆在隆恩伯府了,“得了,本宫不耽误你们婆媳相得了。”
见静安长公主率先出门,五皇子也跟着起身,冲晋王一拱手,“三皇兄,我们也先走一步。”
……
李庭兰自是不知道她们走后隆恩伯府还出了这么一场事,她和何氏选定酒楼,先命人过去定雅间,而后唤了湖三太太她们,几人在掌柜的招呼下,去了聚祥楼三楼的竹风阁里用午膳。
几人坐定,湖三太太长舒口气,她在车上已经听孙女说了繁荫堂的事,知道的三个女孩儿都没事,至于李庭兰是被谁害的,不是她这个远房伯母该问的。但有人敢算计他们李家的女儿,湖三太太的主张也和何氏一样,绝不能轻易饶过背后之人,不然李家的姑娘以后还怎么在外行走?
在得到何氏肯定的答复之后,湖三太太才放心,开始八卦隆恩伯府的事了,“我的天,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
她活了五十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寿宴,真的是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人都说江家寒门小户出身,我原想着,便是再寒门小户没见识,富贵了二十年,总是拿得出手了吧?万没想到,啧啧!”
李如玉是想嫁入高门的,不懂一定要问,“三伯娘,我瞧着隆恩伯府很规矩啊,府里看着比咱们府上还富贵些,您怎么还说她们是小门小户?”
湖三太太微微一笑,呷着杯中的银针,“寒门小户和大户人家,并不是单纯在比吃喝穿戴,甚至不是比家中男人的官位,咱们看的是待人接物,言谈气度,还有临危应变的能力。”
“我说句不太恰当的比喻,弟妹和兰儿别介意,”湖三太太放下茶盏,“若是今天请客的是阁老府,同样也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们会让客人空着肚子就这么走了么?”
何氏倒不觉得湖三太太这比方有啥不恰当的,大家都是李家人,阁老府不好,宗房也难独善其身,“那肯定不能够,宴席流程的安排和演练最少提前三天都安排好了,真出了什么事,大家也都得给我当没事人一样漂亮的把客人招待好了。”
李庭兰也颔首,“若是出了有人拦轿状告咱们府上任何人,祖父都会亲自将人拿下送到衙门去,由官府公断,李氏不出不肖子弟!”
湖三太太赞许的点头,她是宗房里的,说话行事代表的就是整个李氏家族的态度,“这些年李氏人丁兴旺,这人多了,难免就会良莠不齐,谁家还没有几个不争气的?如玉你时常在外头走动,应该比庭兰和妩姐儿更清楚,咱们族里对那些混账行子的态度。”
李家在商丘是大族,说白了就是只坐地虎,到官员到商丘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李家投帖拜山头,也是因着这个,但凡是个姓李的,在商丘说话声都比旁人大些。
叫李如玉说族里有没有偷鸡摸狗欺负的人,那肯定是有,她张嘴能说出一串儿来,但大奸大恶仗着李家公然害人性命的,她还真没听说过,“我们房头的老太爷说了,咱们族里当官的多,外头都盯着呢,若是有哪个不争气的拖了外头老爷们的后腿,打断腿出族!”
李妩也小声道,“若是咱们姓李的谁敢抢人家园子,还害死人命,怕是我祖父会亲自执行家法,拿板子将他敲死的!”
说拿板子敲死人,湖三太太和何氏都沉默了,半晌湖三太太才强笑道,“那次的事是你祖父太过了,唉。”
湖三老爷打死过子弟?李庭兰讶然的看着湖三太太,想问吧看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只得装作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将话题又拉回到江家头上,“咱们就等着看隆恩伯府接下来会怎么做了?”
何氏和湖三太太都不关心这个,别人家的事,而且还是顶不招人喜欢的人家,她们也就跟着看个热闹多个谈资,“有宫里娘娘在呢,还能真叫那江三少偿命不成?”
李庭兰心里真有些庆幸了,这件事被她早揭出三年,依着江贵妃的性子,必是拼了命也要保下自己的侄子的。只可惜这一世谢寒雨也提前入了晋王府,有她在,江保俊估计还得和前世一个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