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要在她大事已定,大权在握的时候!谢寒雨恨不得抓出那个撺掇常家进京告状的人,将他大卸八块!
这又是一桩与前世不符的事,谢寒雨银牙暗咬,刚重生的雄心壮志难道要夭折在这里吗?她可不信这个邪!
阳氏笑着招呼大家,“外头的大人们听的是咱们洛阳城最红的坠子戏,咱们嘛,今儿来的夫人们南边的也不少,我便和母亲商量了,特地请了个南音班子,大家隔着湖面消消停停的看上几出儿。”
即便心里还是有些不服,谢寒雨也得承认这大家子里出来的媳妇说话行事都叫人无比妥帖,她往李庭兰方向又看了一眼,“那我得好好听听了,不过那些小姑娘们似乎都不怎么爱听戏,”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以前也不怎么爱听的,咿咿呀呀的叫人着急。”
阳氏了然一笑,“她们不爱听也不妨事,湖上已经准备好的几条船,秋高气爽的小姑娘们正好在湖上逛逛。”
谢寒雨眸光微闪,她发现自己从王夫人这些千年狐狸这里占不到什么便宜,与其和被她们不冷不热的晾着,倒不如还找卢珍玩去,顺便也能再认识几位闺秀,谢寒雨不相信自己除了卢珍,就一个也拿不下了?
听到谢寒雨又要找过府的姑娘们说话,阳氏心里不耐,面上仍挂着和煦的笑,吩咐丫鬟去喊叶菀过来,“夫人只管随着菀姐儿去玩便是了,您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个极稳妥的。”
在高门大户里做庶女,想不稳妥都不成啊,谢寒雨有些同情的看着款款而来的叶菀,“那就劳烦叶姑娘了。”
跟着叶菀出来,谢寒雨也没想起来她前世嫁的哪一家,只能不咸不淡的和她道了些家常,“叶姑娘,若不是刚才听到李姑娘和沈姑娘的争执,我竟不知道沈家还出了那等事,”她轻叹一声,有些赧然道,“你能不能领我去瞧瞧王姑娘啊!”
王菊心的父亲是后来的两江布政使,那也是个极能干的,可以说是晋王的钱袋子,若这一世王菊心不能顺利嫁给沈栖,没了沈迈这架桥,晋王就不太好往王家伸手。而且谢寒雨也有不认输的心思在,她想将事情扳回到曾经的轨迹上,王菊心还是老实的做她的王三太太,等到沈嵘长大之后,再由她来帮着这些可怜的女人算总账。
叶菀神情古怪的看着谢寒雨,想不明白她怎么能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她可以肯定这位经历比话本子还传奇的贾夫人绝不认识王菊心,可她怎么敢提出去探病的?这不是为难王菊心吗?
“贾夫人见谅,菊心她一直如今还起不得身,实在没办法给夫人请安,”叶菀强压下心中的不满,神情一如往常那般恬静恭顺,“您既听到席上的话了,应该知道张夫人和沈姑娘都去瞧了菊心,菊心她怕过了病气谁也没见。”
谢寒雨不怎么信王菊心病了,原因无它,一个在沈家那样的环境里能活了十年的女人,一个敢站出来指证自己丈夫的女人,岂是轻易可以打倒的?“叶姑娘放心,我和她们的目的是不一样的,我只是,”谢寒雨脑子飞转,脸上的笑容越发亲切,“刚才我和庭兰也聊起来王姑娘了,实在是有些心疼她,所以才想和她说说话,”她抿了抿唇,“叶姑娘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世,我知道女人活在这个世上有多不容易,说一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也不为过,我是想劝她想开一些,”她的声音更轻了,“也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她觉得只要不是姓沈的女人,都应该会可怜王菊心即将到来的命运的,尤其是未婚姑娘,所以只要她表露出对王菊心的同情,又暗示和了李庭兰关系相熟,叶菀会将她视为自己人,从而带她去见王菊心的。
至于见到王菊心她会怎么劝,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叶菀压根儿不信谢寒雨会和李庭兰有什么关系。她平常帮着王夫人和阳氏管家,许多事她们也都不瞒着她,叶茉也是个爱打听的。所以这位贾夫人的来历叶菀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不就是那个杀千万的楚哲云的外室吗?
那沈芊雪不就是因为被楚哲云欺辱了才自尽的吗?她还敢说去看王菊心,叶宛这会真羡慕叶茉是王夫人的心头宝了,若她是叶茉,她非一口啐到谢寒雨脸上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