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卢姑娘,你可知道在你为贾夫人出头之时,她又对我表妹说了些什么吗?”
卢珍有些急了,“寒雨对李庭兰没有一点儿坏心,难不成就因为她出身不高,就不配和你们这些贵女说话了?你不也是个庶女吗?你娘是什么名门淑女吗?”
“啪!”一记耳光打在了卢珍脸上,田夫人颤抖着手,两眼含泪,“闭嘴!你现在就跟我走!”
叶菀又是一笑,“卢姑娘说的没错,我是庶出,但我的母亲是山东王氏长房嫡长女,如今的平江叶氏宗妇,她自然是名门淑女。”
“好孩子,”王夫人欣慰的看着脊背挺直的叶菀,有些后悔将她的婚事订早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场,二女儿的婚事可以订的再高一些了。
这边出了事,划船的姑娘们也都下船聚过来了。叶茉也不顾晋王在,直接冲到李庭兰身边,“是不是这姓卢的欺负你了?”
见田夫人扯着卢珍要走,叶茉不乐意了,“你别走,咱们把话说清楚,我表妹再好不过的一个人,你们竟敢合起伙来欺负她?”还趁着她落单的时候。
叶菀轻轻拍了拍叶茉示意她别说话,自己则走到田夫人身边,“夫人莫哭,卢姑娘年纪小心思浅,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好在刚才我一直在呢,我将贾夫人对表妹说的话学给她听一听,也好让卢姑娘有些判断。”
田夫人恨死谢寒雨了,她本就不赞成女儿和晋王府的人来往,若是李侧妃柳夫人那种官宦人家出身又是被皇帝正式赐给晋王的也就罢了,这贾夫人是个什么来历全洛阳谁不知道?自己女儿和她交好,外人又会怎么想她?
可不论她怎么反对劝说,卢珍就跟吃了秤砣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以为她要来叶府是想通了,知道结交京中闺秀了,没想到还是为了这个女人。
“好,还请叶姑娘给大家一个明白,”她恨恨的瞪了谢寒雨一眼。她教不了这个女儿,就只能让丈夫来教了。
叶菀便三言两语将谢寒雨的话跟大家学了一遍。直听得大家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意思?听不懂啊?
什么叫“认得以前的你”?难不成这两位以前还见过?这贾夫人祖籍是江南那边的?
还有“叶氏不许李庭兰亲近李家,李庭兰便视李家人如陌路,一心只认叶氏和许以尚”。这话里的意思,大家看向叶氏的眼光竟未深长起来,直气的叶氏满脸通红,若不是被王夫人拿眼神制止,她都要冲出来去撕谢寒雨的嘴了。
尤其是“楚哲云”这个名字真的好耳熟,都不用细看,大家的目光又投向张夫人,这不是害的沈芊雪自尽以全名节的登徒子吗?
“这姓楚的还活着啊?”搁她们家里,这人早死几百回了,留着他干嘛,让他活在世上,提醒大家自家女儿是怎么死的?
叶茉已经勃然大怒,她指着谢寒雨大骂道,“你是什么阿物儿,谁给你的胆子敢来毁我表妹的名声?毁我叶家的名声?我姑母什么时候不许我表妹回李家了?还有那个姓楚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表妹认得他?!”
她一口啐到谢寒雨脸上,“谁不知道你是那姓楚的献与晋王的玩意儿?若不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你都进不了我们叶家的门儿!自己不干不净,还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腌臜呢!”
晋王的脸已经青了,但不是被叶茉气的,而是听了叶菀的话气的。他想不明白一向聪慧过人的谢寒雨怎么能蠢成这个样子?这是在交好吗?这是在结仇啊!而且还是在叶昆荣升工部尚书的时候。她真是一番话将李显壬和叶昆都得罪了!
叶氏也走了出来,“不知道这位夫人是哪里人士,我家女儿一直养在深闺,我这个做娘的竟然不知道你们曾经见过?还有你又是从何得知我不许女儿回家尽孝的?”这个名声她是绝不会认的。
“还有你口里的楚哲云,我确实认得,也承认他与我们许家有些交情,但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是个识字的人家都会守着。你从哪里听来的那些恶毒之语?难道刚才那些话都是楚哲云说与你的吗?”她冷冷一笑,“人家都说你是楚哲云养在外头庄子上的,我原是不信的,现在看来那些传言都是真的了。也是,他那种人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