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这些,谢寒雨又道,“皇后那里也不知道如何了,殿下得让娘娘再多下点儿功夫,谋害皇嗣可是大罪,”她垂眸道,“沈迈那里殿下还是得用起来,您担心他陷于丧女之痛,不好意思去搅扰他,没准儿他还以为您是与他生了芥蒂呢!”想到当初自己怎么劝让晋王去见一见沈迈,他都犟着不肯谢寒雨就气的肋骨疼。
晋王的思想完全被谢寒雨牵着走了,“你说的没错,本王确实是。”当初是他为了静安长公主的面子,才出面劝下了沈迈,没想到那沈芊雪回去居然自尽了,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要了那楚哲云的命呢。现在因为这个让沈迈疏远了自己,实在太划不来了。
想到楚哲云,晋王的目光又落在谢寒雨身上,“你今天和李姑娘提楚哲云做什么?”
谢寒雨心里一突,她当时太想逼李庭兰承认自己真实来历了,说话没太过脑子,“呃,婢妾是从那个许福娘那里听说,李姑娘和楚哲云幼时便时常在一处玩耍,颇有青梅竹马之谊,便想着我姑母如今是楚哲云的妾室,”她编不下去了,虽然许福娘上辈子确实嚼咕过李庭兰暗恋楚哲云,才不惜自毁名节也要赖上楚哲云这样的舌头。但若李庭兰真的对楚哲云有情,怎么会愿意听到有人提楚哲云的妾室?
“是婢妾想差了,婢妾实在留不住李姑娘,所以一时情急,才将姑母的事拿出来了,想着只要能勾得她的好奇心,将人留下来,”谢寒雨将头埋的极低,不敢去看晋王,没想愿意听到自己想娶的女人,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哼,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吧,”晋王因为怜惜消下的火气又上来了。楚哲云觊觎李庭兰的事他一早就叫人去打听了,先不说楚哲云的人品在他这里早已是负分,就说李庭兰才回京一年多,两人年纪又差着四五岁,哪里来的幼时情分?想到楚哲云听到静安长公主为其和沈芊雪保媒时那大喜过望的神情,晋王就知道,这就是个一心往上爬的下贱种子。
他看着谢寒雨的目光越发幽冷,“你姑母?你真的只是想留住她?”他突然想到一个以前从来没想过的问题,楚哲云那种人,怎么会放着谢寒雨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指未动?正常的男人,难道不应该是享齐人之福吗?
心里有了怀疑,晋王的思想走的更远了,谢寒雨跟他时确实是处子之身,但她在床上的情态可不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尤其是这几个月两人那默契与和谐,以前他只觉得谢寒雨是老天赏给他的尤物,可现在想想,便是外头献进来的瘦马,都不及她懂男人的喜好。
“行了,你歇着吧,”晋王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站起身,“这阵子你就呆在院子里别出去了,先将伤养好。”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寒雨愕然抬头,看着晋王决绝的背影一时愣在那里。他不是已经不生自己的气,两人开始商量对策了吗?她还有好多话都没说呢,他怎么就走了?她还没有问他接下来要怎么办,她的对策还没有讲给他听呢,!
让她就在院子里养伤,那这伤要养到什么时候?
第92章 V章
九十二、
叶府的宴席散了没两日,沈家关于常三太太不孝的话已经传遍了洛阳城。常太太立时就病倒了,而常三太太的父兄则带着被他们接到身边抚养的沈嵘去了大理寺衙门,一定要大理寺下公文到沈家的祖籍山西,开棺验尸还女儿一个清白!
原本沈家已经在运作儿子沈栖出狱的事了。常家撤案,再拿银子买了全家闭嘴,沈栖这场牢狱之灾就可以当成一场虚惊,没准儿连官位都可以保住,大不了就是被士林唾弃上一阵子,等新皇登基,凭沈栖的才干和沈迈的资历,照样可以在官场出头。
可万没想到事情又出了变故,常家人咬死要还女儿一个清白,全家也是不依不饶,甚至也要求大理寺开棺,他们女儿“病亡”也不过一年多些,因着山西太远,全氏的棺椁并没有被送回祖籍葬入沈家祖坟,而是停在了四十里外的金龙寺,等将来沈家有人归乡的时候,再一并扶灵回去。
全家这么一闹,沈家就完全被动了,山西远金龙寺可不远,一直觊觎吏部尚书之位的大臣们更不会错过这么好一个扳倒他的机会,弹劾枕栖和枕迈的折子如跟疯了一般飞向了内阁。
宋旭涛被这些折子弄的头疼无比。他和沈迈是同年,两人一向交情不错,甚至当初沈迈入阁,都是宋旭涛一力促成的。这些年他不但对宋旭涛惟命是从忠心不二,还是宋旭涛的左膀右臂,为宋旭涛办了不少事,比李显壬那个任事不管的摇头大老爷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