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点点头,垂眸略思忖了片刻方道,“贵府可有人被害了?”
管事躬身道,“是,”他踟蹰一下,慑于楚琙的威势到底还是说了实话,“我家姑娘食用了许大人遣人送过去的点心,送点心之人也交待了,是许大人特意吩咐她送过去的。如今我家姑娘还在昏迷之中,生死未定。”
“你回去和叶尚书说,若事情真如他信中所说,请他到刑部递状子,由刑部过来捉人吧,”楚琙不等那管事再说什么,端茶道,“你回去吧,走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人看到你。”
叶家姑娘应该就是那个哭的可怜兮兮的姑娘,听管事的意思叶府上下只有她被害了,楚琙心里摇头,但还是不肯答应将许以尚让来人带走。
只他没想到叶家管事刚走没半个时辰,李家的人也来了,秦王有些无奈的看都着李陆,长空曾告诉他,这人是替李庭兰办差的,“可是你家主子出了什么事?”
下毒的人是许以尚,李家派来的又是李庭兰的人,楚琙眉头紧皱,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李陆在路上已经和叶家管事打过照面了,也知道秦王不许他们带走许以尚,但他是谁?主子交待的差使还没有办砸过呢。过来见秦王也只是先礼后兵,除非秦王将许以尚栓在自己裤腰带上,不然这人他高低得弄走。
但他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呢,秦王就直接问自家主子,他诧异的抬头,难道叶家的人连许福娘的点心是要送到阁老府的事也和秦王说了?不过这样也好,直接祭出老太爷来,想来秦王会给几分面子,“回殿下的话,我家相爷无事,他命小的来……”
“长风,对将许以尚给我请过来,悄悄的,”秦王不等李陆说完已经吩咐身边的长风去拿许以尚,“我问的不是李相,而是李姑娘,她人如何了?”
“啊?”李陆眼珠子瞪的溜圆,他飞速的想着秦王为什么会有此问,“殿下这是……”
楚琙有些不耐烦,“本王知道你们兄弟是李姑娘的人,许以尚真正要害的人是李姑娘对不对?她可有事?”
李陆还没有从秦王知道自己底细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就又被他给惊了一下,“殿下?”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男女有别,他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
但上位者的问话他不能不答,“我家姑娘因不爱吃点心,所以便让许姑娘将那些点心带走了,没想到许姑娘又将那点心送到叶府去了。”李陆说这话的时候都替叶家寒碜,这许福娘好歹也是叶尚书的外甥女,一匣子点心送两家,这点小出息真是没谁了。
听到李庭兰没事,楚琙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轻咳一声道,“等人来了你只管等着便是。”
……
屋里除了秦王他谁也不认识,许以尚不来由的有些心慌,他躬身一礼,“下官见过秦王殿下,不知殿下唤下官过来有何吩咐?”
“长风,人可选好了?”
只见长风应了一声,便带了一个身高体形和许以尚十分相似的男人进来,他转头仔细打量了许以尚一会儿,“殿下,他们面目虽然不怎么像,但小的帮着改改相信也没人能发现不同,我刚才也打听了,这次随行的官员中,与姓许的相熟的并不多。”
虽然没搞清楚秦王要做什么,但李陆知道这位殿下是站阁老府这边的,索性也不多问,只站在暗影里兴致勃勃的看着,有道是活到老学到老,出来一趟他刚好跟着长长本事。
许以尚完全不明白长风在说什么?什么呢“改改就没人发现”?改什么?“殿下,您唤下官来……”他悄悄的往屋门处挪动。
楚琙漫不经心的看着许以尚,“从今天晚上起,他便是吏部主事许以尚了,至于你嘛,会被割了舌头送到辽东修城墙去。”
“什,什么?殿下在开什么玩笑?我,我可是,”许以尚扭身就要往外跑,谁知身子才一动,便被另一边的飞镜一手卸了下巴,飞起一脚踹倒在地,“殿下让你走了么?”
“现在你告诉本王,谁让你给李家人下毒的?你若老实交待了,你还可以继续是许以尚,”楚琙面无表情的看着被飞镜踹的倒在地,爬在那儿直倒气的许以尚,“想好的就点点头,我让飞镜给你将下巴装上。”
“小子,你可别想着呼救,这周围都是王爷的人,便是真有人听见了,你觉得他们敢出来救你吗?”飞镜拎着许以尚的衣领将他摆正让他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