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自己真心对待的孩子,却理解不了他的一片苦心。建昭帝决定要给晋王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不听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一出御书房,李显壬便直接出宫往宋旭涛府上去了,丁思亲最见不得他这事事以宋旭涛为尊的不值钱样子,冷哼一声道,“首辅这会儿正养病呢,李相也不怕他病上加病。”
李显壬一本正经道,“朝中出了此等大事,即便是首辅病着,吾等也得告知一二。”宋旭涛的性子若是这么大的事敢越过他去,将来必会招来报复。
而且越是大事,李显壬越要告诉宋旭涛,怎么可以让他安心养病呢。病上加病岂不正好。
“怪不得李相这次辅之位坐的这么牢呢,”丁思亲方脸上满是讥讽,“便是家中了出了那么大的事也照样和往常一样行事。”
李显壬也不生气,“原来丁大人是一场小小的火灾便能乱了方寸的人,真是失敬失敬!不过我这个人呢,向来是先有国再有家,没什么事能比朝廷政务更重要的。”
他笑容一如既往的真诚,“当然丁大人不理解也是正常的,就像我认为既然内阁里几位阁臣排出了序次,那大家就要照着规矩来,这样才好方便行事,但丁大人却喜欢特立独行,那我这个次辅也是不能将丁大人如何的。”
“对了,”李显壬抬脚上轿之前,又回首看着脸色铁青的丁思亲笑道,“淅直总督郎大人弹劾曹琏的折子到了,丁相看看要怎么批示吧。”
曹琏这不才到杭州,郎行宽就开始弹劾他了?丁思亲也顾不得和李显壬生气了,转身便往值房去。如今谁知道曹琏是他的人,若人还没在杭州站稳脚跟便被郎行宽给找茬罢官,那他面子往哪儿搁?
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不愿意四下结交的缘故了,李显壬摇头。
原本他对这个肯埋头做实事的丁思亲是很敬重的,但自打他做了户部尚书,周围有了自己的党羽之后,人就慢慢变了。这些羽翼确实能形成一股势力助人高飞,但若人没选好,也会成为拖累,甚至还要人跟着为他们填坑。
只是想到远在商丘的孙女,李显壬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已经派了府里的侍卫和洛阳城里最有名的镖局快马加鞭过去接应保护了,但孙女到底不在眼前,李显壬这颗心一直都悬在那里,每晚都夜不成寐,偏朝廷上的事还让他一刻也不能放松,真的是心比人更累。
……
听说建昭帝下令召建宁侯回京,郭太后长舒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她摆手示意郭琪不要再捶了,“西安那边有没有新消息?”承恩公府派过去的人也会按时往京里送消息过来。
郭琪点头,“父亲让臣女告诉太后,殿下无事,如今西安那边已经太平了,殿下往榆林去了。”
看来年前是回不来了,郭太后颔首,“哼,没想到那丫头给咱们了一个大惊喜,”她睨了郭琪一眼,不满道,“你瞧瞧人家的心机手段,”再不甘心郭太后也得承认,李庭兰比她们棋高一招儿。
郭琪没什么不服气的,她曾经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那样的情况,有没有勇气和胆量当场杀人反逼晋王写下那样的书信。她知道没有,如果当时的人是她,她能做的只怕就是当场自戕,力求不拖累家里。
“太后,您说那样的信,她手里还有吗?”郭琪蹙眉道。阁老府那场大火为何而来,外人只道是天干物燥,但她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大概已经猜出了缘故。
提起这个郭太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那丫头是个谨慎人,看更多精品来企鹅裙幺五尔二七五二爸以”她其实也不知道李庭兰到底是将信带走了,还是留在李家了。若以她的性子,既然是出远门,这样重要的信件一定会留在家里才安全。但她现在宁愿李庭兰不是这样想的。
“兴许她手里原也只有这两封信,”若是那样,晋王才是白忙活了一场。
郭太后心里暗暗希望那场火将李庭兰手里的信都烧了,虽然针对晋王的信越多越好,但李庭兰对她防备很深,甚至还有敌意,万一她还打算借晋王的手将郭家也装进去呢?如今晋王府被围,自己这边形势一片大好,郭太后也不需要李庭兰再拿出什么信来了。
“琪丫头啊,姑祖母怕要委屈你了,”郭太后长叹一声,让卢浩接替卢瀚,不管是不是李显壬事先就考虑好的,她都不得不承认那是一步好棋。而给了卢浩机会的李显壬,势必会被卢家嫡支视为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