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雨将心一横,“您可以让卢瀚去啊。”
“卢瀚?”晋王没想到谢寒雨会将他提出来。
谢寒雨肯定点头,“现在您是卢瀚翻身唯一的希望了,为了他自己,他也会帮您一把的。”想到工部那位郎中说的,卢瀚一家如今挤在嫡母给的座小宅子里,谢寒雨觉得就冲这个他都要搏上一搏。要知道接受最恨的人的接济,可是比杀了他更让他痛苦。
“而且卢瀚曾经是蓟辽总兵,他怎么会没有自己的人手?即便那些人都离他而去,他还有几个儿子呢,他嫡庶一共六个儿子呢,那可都跟着他在战场上厮杀过,”谢寒雨冷声道。
“你说的没错,”晋王抚掌,“但咱们如何将消息送出去?”
谢寒雨已经有办法了,“我已经和角门处的守军混熟了,明天就花些银子请他给卢珍送些银子和衣物,相信卢瀚也愿意来和殿下一见的。”
这样重大的事谢寒雨是绝不敢写信的,而且写了卢瀚也是不会相信的,“到时候殿下亲自和他谈,只要殿下登上大宝,别说建宁侯,便是镇国公也给他!”
晋王心里一惊,“你浑说什么呢,镇国公岂是轻易能许人的?”
谢寒雨有些奇怪的看着晋王,这就不是一句话的事么,“若是卢瀚能杀了秦王,别说镇国公,您封他个郡王又如何?”
晋王咽了口唾沫,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他不是舍不得一个镇国公,而是不知道谢寒雨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封赏,但现在看谢寒雨的意思,是不知道信的事了。
“那臣妾明天就去办,”谢寒雨迟疑了一下,有些赧然道,“那个,殿下,衣物我这里有,但银子……”她出力了,绝不能再出钱了。
晋王有些无语地看着谢寒雨,“你呀,总是这样,没银子为什么不和我说?”
谢寒雨强笑道,“也不是,原本我也没有花银子的地方,但是这阵子我不是有身孕么,就难免有些开销了。”
晋王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匣子来,从里头拿了三千两的银票,“你给卢家送一千两,剩下的留着傍身。”
谢寒雨只从里头抽了两张出来,“一次给一千两太多了些,我怕这银子到了外头那些人手里,根本就送不到卢家去,我手里还有些散碎银子呢,先给他们送个几十两,等人来了,您可以再赏卢家人一些。”
晋王又被谢寒雨的善解人意感动了,他伸手将谢寒雨揽在怀里,“寒雨,幸亏有你在我身边。”
说罢他将那几张银票一并推给谢寒雨,“我成日忙的很,顾不上你,李氏和柳氏又不是真正贤惠的,你在府里肯定没少受委屈,这些银子你拿着平时也能方便一些。”
他娶卢珍唯一的好处也就是她和自己的爱妾关系很好吧,“等卢珍嫁进去,你的日子应该就会好上许多了,到时候还得劳你多多提点着她些。”
谢寒雨看着面前的三千两,眼中的神情真挚了许多,“殿下说什么呢,一荣俱荣的道理婢妾还是懂得的,何况婢妾又不是因着您是晋王才愿意随您回府的。卢姑娘那里您也只管放心,经一事长一智,她绝不会再像当初那么冲动了。”
晋王点头,“有你看着她,我才能放心。”
……
李庭兰左思右想之后,决定要随着阳氏往陕州走一趟。
李显壬没好气道,“左不过三五天的事,你早些见到他又如何?”
李庭兰被祖父的话闹个脸红,“祖父您说什么呢,我哪里是为了这个?”
上次的商丘之行跟逃命也没有两样,前几天是为了将路程赶出来,后几天是又要防着晋王的人,回来时她用的是长房孙女的身份,轻易也不敢下车。一路的风土人情是一点儿也没体味到。
但出了一趟远门,李庭兰的心有些“野”了,她真的好想再出去看看。若是成了秦王妃,那想出门便不那么容易了。这次叶志诚调任陕州,她正好可以随着阳氏过去,在那里住上些日子再回来,而且混在叶家人的队伍里,也不那么显眼。
“祖父难道不知道我如今一出门,便有人盯着么?”李庭兰是没有感觉的,奈何清泉和紫陌都是高手,盯梢的人自然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你是怕在洛阳见秦王被人发现、”李显壬觉得孙女的理由实在是牵强,“盯着你的人有隆恩伯府的,也有承恩公府的,呃,还有江澜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