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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紫陌,“你确定?”
紫陌肯定的点头,“这几日清泉让我歇着不必过来,但我是个闲不住的,没事就往凤凰山那边瞎转,没想到居然看到卢瀚下山了,我见他居然是往东来的,便直接抄了近路赶在了他前头,没想到真的在城门口蹲到他了。”
“他们不是在凤凰山等着秦王的人吗?”李庭兰有些想不明白卢瀚为什么突然离开,“只有卢瀚一个人吗?”
紫陌点头,“进了城人多,我就跟在他的后头,见他从来福客栈里牵出一匹马骑上就出城了,我和小二打听了一下,说是前几日他们给了银子让他们帮着照顾的马匹。不过只有四匹。”
原来人家曾经在陕州城里停留过,李庭兰都有些庆幸她们来的够低调了,没兴师动众的县里的人去接,“那就是卢家兄弟们都还在山上,而卢瀚一人往京城方向回了。”
阳氏想了想道,“他们这样被抄的人家,尤其是武将,朝廷不会真的置之不理的,卢瀚应该是怕他走太久了被人发现,这边有他四个儿子在,想来也不差他一个。”在阳氏看来,四十许人的卢瀚,自然没他几个年轻力壮的儿子能打能战。
李庭兰颔首,“嫂子说的有理,这里往京城去,快马也得两天,祖父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阳氏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最好直接将他抓了,然后送到凤凰山底下,看那那些狗胆包天的儿子下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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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显壬确实已经做好了准备,任卢瀚怎么乔装改扮,京城里认识他的人都不在少数,他甫一入城,岳同这边就得了消息。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李清告诉他说卢瀚必然会回来一趟,让他只管守株待兔,但人家还真没坑他,岳同看着一脚踏进院门便被李显壬派来的高手直接拿下的卢瀚。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多余。
“你们?”卢瀚有院子里扫了一遍,顿时肝胆俱裂,“人呢?她们人呢?”
岳同有些同情地看着被捆成粽子的卢瀚,他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卢瀚了,“咳,你别急,一会儿我就送你和田夫人相见,你放心,我们也没有委屈你的家人,等令公子们都回来了,相信上头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
“你是谁的人?”卢瀚已经冷静下来,他目光凶狠的瞪着岳同,“五城兵马司什么时候还做起见不得人的差使了?”
岳同挥手将手下的兵士将卢瀚给拖了起来,亲自拿了块抹布将卢瀚的嘴给堵上了,“我们五城兵马司捉到了京兆府衙门悬赏缉拿的要犯,这可是立了大功了,怎么在卢侯眼里成了眼不得人的事了?”
他一把将卢瀚的发髻给打散了,让他的长发垂下挡住他的面目,才施施然的往外走,路过建宁侯老夫人的住处时,岳同还不忘感叹一句,“我家在洛阳城也是老门老户了,说起来和你们建宁侯府还沾着拐弯亲呢,我说卢瀚啊,你做什么事之前,从来不都替亲戚们想想吗?当然,我们岳家应该算不进你的九族之中,但鲁老夫人和你的那些兄弟们冤不冤?当年你得势的时候,可是可着劲儿逮着你那几个兄弟们欺负,现在又要连累他们连个安生日子都过不上,你说你有脸下去见你们卢家的列祖列宗没有?”
卢瀚此时已经完全听不见岳同在说什么了,他只知道自己败了,而这个家若是没有他,即便是儿子们那里得手了,卢家也再无翻身的希望。甚至他们刚好可以做晋王的替死鬼。
“我要见你的主子,”卢瀚长叹一声,声音里透着绝望,但即便再绝望,他也希望能为儿女们拼一条活路出来。
岳同龇牙,他还真不确定李显壬会不会见卢瀚,“哈,卢瀚,这事我也不当家啊,这样吧,我先送你过去跟你妻儿们团聚,然后去问问上头的意思。”
“你主子是谁?难不成连告诉我的胆子都没有?”卢瀚冷冷道。
岳同不受他的激将,笑道,“不是不敢告诉你,而是我这样的小喽啰和上头隔着好几层呢,我怕人家根本不屑于见你这个手下败将。你说说你,好好的建宁侯不当,非要作乱,真是不作不死啊!”
“关键你都把自己一家子作到大牢里了,怎么还敢这么嚣张?”岳同歪头看着卢瀚,“你就没为妻子儿孙们考虑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