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将楚琙那边的安排大概说了,“奴婢回来的时候也留了点心,感觉那些人应该就埋伏在东峰附近,不过奴婢能看出来,殿下派出来的斥侯们应该也能瞧出来,姑娘放心吧,五百人对二十人,若再不胜,嘿嘿。”
阳氏喊了句“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五百人对上二十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太太,太太,大爷到了,”两人正说话呢,外头管事婆子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已经到城门处了。”
阳氏霍然起身,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太好了,”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叶志诚。
李庭兰忙起身扶了阳氏,“大表哥才到城门处,想来陕州的吏员们还要迎一迎呢,嫂子别急,您先换身儿衣裳,”她想了想又道,“让管家过去一趟,若是正哥儿和言哥儿也来了,就先接回后院。”
“对对对,”阳氏立马扬声叫婆子给管家传话,自己则去了内堂,“其实我宁愿言哥儿他们晚些天再过来。”
朝廷没有正式派员接任之前,陕州一直是由户部一位姓燕的大人代管着,他看到叶志诚到任,热情无比,恨不得立时和他将公务交接完毕,收拾行装好回洛阳去。
叶志诚心里存着更大的事,哪有心情在这个时候和燕大人交接,因此将姿态摆的极低,直说才从剡县过来,对这边的一切都不熟悉,希望燕大人能给他几日时间熟悉一下,而且秦王的车驾应该很快就又回陕州了,到时候燕大人可以先回到秦王身边,再随钦差仪仗一起回京。
燕大人所谓的迫不及待,其实也是一种姿态,见叶志诚领情,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因知道叶志诚的家眷早就先到了县衙后院,他也没多留叶志诚,便放人离去。
李庭兰和叶志诚还是头一次见面,叶志诚已经年过三旬,生的极像叶昆,只是比叶昆要瘦也更高一些,但应是常年在县里任职的缘故,人看上去居然比李清要老上一些。
“表妹,”叶志诚也没想到小姑母居然有这么出色一个女儿,想到父母和他说的话,他一点儿怠慢的心思也没有,直接拱手回礼,“你我至亲兄妹,却从未见过一面,叫愚兄惭愧的很。”
“表哥说的哪里话,我出生的时候表哥已经进学,这些年我在江南,表哥在山西任上,便是想回家探望舅舅舅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庭兰记忆里没有叶志诚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对这位表兄极为客气。
阳氏也看出来两人的疏离,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一把将李庭兰拉到身边,“行啦,兰儿你怎么和嫂子我相处,就怎么和你表哥相处,老爷你也是,和茉儿怎么处,就和兰儿怎么处,都是一样的。”
叶志诚一笑,“在家时我听母亲说了,兰表妹和茉儿最是要好,”他看着阳氏道,“这两年也辛苦你了,荃哥儿我已经见了,母亲说让你放心,她会将荃哥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等过阵子这边咱们都安顿下来,再将他接过来。”
“至于言哥儿他们,父亲的意思是让他们留在洛阳读书,”叶志诚道,“我没答应,父亲母亲也都有年纪了,而且父亲又忙,将他们两兄弟留在府里只会给二老添麻烦,倒不如等言哥儿中了秀才之后,再回京读书。”
阳氏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她忙转身将泪水擦了,笑道,“老爷说的是,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不论是将叶荃留在洛阳还是将叶言叶正留在洛阳,都不是阳氏心中的期望,但若是叶昆或者王夫人拿出孝道来说话,她这个儿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没想到叶志诚竟然直接将问题给解决了。
就这么一下,之前两年对叶志诚所有的不满和怨愤就荡然无存了,再得宠的妾对阳氏来说,都抵不上儿子一个脚指头重要。
想到这里阳氏站起身,“老爷才到妾身就拉着你说话,让清儿伺候你洗漱更衣,厨上晚膳送来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说话。”
李庭兰哪里还会没眼色的留在正院,忙起身道,“表哥从剡县千里迢迢的过来,肯定累极了,我先回去了,晚上我就不过来了,等明日再来和嫂子说话。”
叶志诚刚到对她们这些天的事情还不了解,便也没再留李庭兰。夜里两夫妻将这些日子的事情都详细说了又彼此交换了看法。才在第二天一大早将李庭兰请了过来,“我过来的时候,李相已经将卢瀚一家抓起来了,除了卢赫四兄弟之外,其余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