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两人情浓时谢寒雨还威胁过晋王,若是他负了她,她便乘船到南洋去,让他一辈子都寻不到她。
李庭兰连这样敏感的猜测都没有瞒他,楚琙也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诉了李庭兰。
当得知郭太后和靖安侯当年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时,饶是活了两世,连穿越和重生都见过经过,李庭兰还是惊讶的合不拢嘴。她对郭太后佩服的真是五体投地,“你真该庆幸是郭皇后所出,”不然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晋王母子也该庆幸这些年太后一直在韬光养晦,”李庭兰再次感叹,郭太后为了能让楚琙名正言顺的拿到那个位置,真的是隐忍的够久了。不然以她手里的力量和对内廷的掌控力,建昭帝的儿子们真的可以死的只剩下楚琙一个。
楚琙却不是这么看的,“当年皇上才登基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不问朝政,而且就像太后娘娘很了解皇上那样,皇上又何尝不清楚太后娘娘的为人呢?”
李庭兰明白了,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一路扶持走到登顶那一天,又联手处置了朱家,那举目四望,他们最要防备的就是彼此了。不是郭太后要韬光养晦,而是不得不韬光养晦,“不然二皇子也不会一而再的被人算计,”最终不得不被郭太后送出宫保命了。
李庭兰甚至有个更可怕的想法,若是二皇子一直好好活着,甚至被建昭帝立为太子,那建昭帝又能活多久呢?一个成年的皇帝和一个冲龄皇帝,太后娘娘会怎么选择呢?
李庭兰不敢深想,一把扯住楚琙的手臂认真嘱咐,“你和我说的那个秘密,绝不能再让第三人知道了,”她神情越发郑重,“楚家毕竟欠了朱家许多,便是朱三爷有什么要求,你能满足的尽量满足,这个时候万不能将人得罪了。”
若是让郭太后知道自己的亲孙子十几年前就没了,那只怕所有人都得死。
楚琙垂眸看着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纤白柔荑,想提醒李庭兰却没舍得,只轻声道,“你放心,我既选择了这条路,便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庭兰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竟然抓着楚琙的手腕,她脑子里想的是如果楚琙这次往南边去,那定海侯会是个什么反应,“皇上想借刀杀人,你此行可以说是危机重重,唉,能带的人都带上吧。”
李庭兰两辈子对广东福建都是陌生的,李家的势力也没有往那边扩展,“祖父说长房和二房在那边船队也有干股,他会去信长房,让派个时常和南边海商交接的管事过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楚琙最终还是不着痕迹的将手臂抽了出来,“不必了,当年靖安侯派过去的人在福建二十多年,若是这些人都动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我前些年也在广东水师呆过,还是有一些人脉的。”
其实建昭帝所谓的巡察并没有派具体的任务给楚琙,他要的只是楚琙去广东福建。这对楚琙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手握钦差关防,便可以借这个身份将那几地彻底理上一边,就算现在不能做什么,但只要对当地官场有足够了解,以后要做什么就方便多了。
“其实殿下可以在杭州多停留些日子,”李庭兰笑道,“臣女不是教殿下做事,只是不知道殿下可否记得,晋王殿下曾给郎总督写过信,”这些封疆大吏在京城都买有宅子养着许多幕僚打听消息,郎行宽只怕对洛阳城的局势了如指掌。
李庭兰不知道郎行宽性子如何,但有能力的人多是骄傲的,晋王这连番的行为,对于任何一个有点儿傲气的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李庭兰觉得楚琙可以试着和郎行宽交好一下,他毕竟是三省总督,说一句权势滔天也不为过。不指望他支持,也不能让他坏事。
李庭兰对自己恨不得事事都要提点到,楚琙忍不住轻笑出声,“我知道了,你放心,其实我这一路不会走太快,你若再想起什么,只管给我写信就是了。写好了让人送到秦王府长风便成了。”
以前楚琙离京,宫里有郭太后在,王府不必留人看守,但这次他还是将长风留下了,说服长风的理由也很简单,必须有可靠的人随时和辽东那边通消息不。不过今天李庭兰一提醒,楚琙又给长风加了个任务,看住后院的郭琪和叶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