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好是能让沈清和秦逸宣打起来,那可就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了。
沈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无法知晓他到底是否信了祝余的说辞,但祝余想,他没有理由不信自己。
“之后有消息再传给我。”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但被祝余伸手拦下。
她撩开帘布,细长的手指往斜前方的船一点,“黎溪和秦逸宣。”
沈清顺着祝余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艘地理位置十分不起眼的小船,他对祝余露出肯定而又嘲讽的笑:“你倒是灵活。”
祝余摸了摸鼻尖,没有反驳。
想要消息?那就自己去听墙角咯。
她又不是来做慈善的。
黎溪和秦逸宣站在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船上,二人长身玉立,互相交换着信息,显然还未发现船后方已经登上不速之客。
“这次上元节游船是代茂一手策划的,按照楼里的规矩,参与的男子只需等在船内,出够一定价钱,就有良人来服侍。”
说通俗点,这压根不是为庆祝上元节举办的,就是将楼里的勾当兑了新鲜的地方罢辽。
“嗯,船上的酒应该也有问题,这次游船从两个时辰前就开始了,但到现在,船上的客人就没几个出来的。”
“此事必有蹊跷,可惜我们没有灵力,无法擅闯。”
秦逸宣瞥见船周明显上升的水线,眉头一皱,有人来了……
“黎溪,”他不想卷入不相干的人,“祝师妹贪杯,你回去看看吧。”
黎溪虽不懂秦逸宣为何将她支开,但既然他说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船体由于船上人的离开略微倾斜,荡漾的水波给湖中的月光附上花纹。
“出来吧,沈师弟。”
江上的清风卷起门帘的尾页,拨开门帘的一刹那,互相厌恶的脸出现在互相的视线里。
利刃在刹那间出鞘,两人拔剑相向,好一场针尖对麦芒。
双刃交锋,摩擦出激烈的火花,门帘被砍得稀碎,破布料掉在地上,两人都不甘示弱,只听见“叮”的一声,双方被互相的剑震开。
二者站在船的两头,虎视眈眈。
“秦师兄,你可忘了不能同门相残的规矩?”
“规矩?你有吗?”
最后一根克制的弦,倏忽断裂。
剑身交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出手招招致命,如同一山偶遇二虎,撕咬扑食。
秦逸宣用的是他并不熟悉的匕首,但他是个天才,哪怕是第一次用,也能很快在实战中找到合适的方式发挥出它的最大效益。
沈清的长剑为他增色不少,与秦逸宣打得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