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书寻死的念头实在太过强烈,长老只能暂时封存了他亲眼目睹哥哥们死在他眼前的记忆。
记忆封存后,那个活泼开朗的裴锦书又回来了,这让裴老爷欣喜不已。
他告诉裴锦书,他的哥哥姐姐外出历练,要许多年不回来,心思单纯的裴锦书对此深信不疑,这事也就过去了。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好转,却被告知封存的记忆并不牢固,随时都有破开封印的迹象,不得已,裴老爷只能把裴锦书送上云霄山,送到云霄宗长老们身边,防止记忆恢复。
但裴锦书其实从小到大无忧无虑,没有过去云霄宗的念头,所以他不愿意去,加上两名哥哥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哪怕忘却,却仍给他留下极大的抵触心理。
他不愿意上山,更不愿意修符。
裴锦书和父亲闹了多次,父亲都没有一点松口的迹象,他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如此,于是他一气之下,上了云霄宗。
但修的不是符,是剑。
裴老爷大吃一惊,却也无可奈何。
……
“原来是这样……”
祝余与宁弈一同叹气。
裴老爷可怜,裴锦书亦可怜。
也不知该说是权力、地位惯会蛊惑人心,还是该说人心不足,贪婪恒久。利欲的囚笼裹挟着封建制度下的血脉相争,往往让人忘了来路与归途。
“您希望我们劝裴锦书什么呢?放弃修剑,改修符?还是直接彻底放弃修行,下山继承家业?”
未等周叔开口,祝余却抢先一步回答:“如果这是裴锦书自己的选择,我们会尊重且支持他,但如果不是,恕我们也无能为力。”
“但人生不止选择,还有不得不做的责任。”他劝道。
在封建社会,子承父业是最佳选择,也是唯一选择,做出格的事情、做违背父母意愿的事情,都是不被允许的。
但子女是活生生的人,是独立的个体。
他们应该拥有自己选择该如何过自己人生的权利。
祝余:“这话如果说了他就能听的话,想必您也不会来找我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