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玄一顿,坐直了身子,“何时?”
“她在那里留了一个多月,前几日才离开。”
“和她见面的人,是两男一女?”
“是。”
令玄心里一沉,双手交握,突出了泛白的骨节。
伏萤和陶知意见过面,那他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坤灵看他一眼,道:“那女人用了假身份,他们似乎信了。”
紧绷的肩膀骤然放松下来,令玄轻舒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今天就到这吧。”
坤灵:“尊上还要回去?”
令玄:“既然去了,得把东西拿回来才行。”
“万事小心。”
众人散去后,令玄将红真拦下,嘴唇紧抿,欲言又止。
“你那药,会让中毒之人失去记忆?”
红真做出思考的模样,片刻后,笑道,“其实那是新调的,我还没给人试过。”
“你用陶知意试药?”
令玄的音调拔高,红真用小指堵住耳朵,“春.药而已,反正也吃不死人。”
“而且那家伙是仙门之人,死不死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对吧?”
“正因为她是玄天宗的人,万一出了事,又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红真轻笑,“属下知错,我会去领罚。”
“罢了,我也砸了你的酒窖。算两清了。我不在魔界的日子里,老师还要劳烦你多关照。”
与昨日来她酒窖发疯的令玄相比,眼前才是她熟悉的魔尊,明明才百岁的年纪,深沉得像个耄耋老人。
先王先后都是性情开朗之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老气横秋的儿子?
她还是更喜欢昨日的令玄。
红真将一锦囊交于他手中,笑靥如花,“有我们在,您不用担心。这是属下的一点小心意,请您回了玄天宗再拆开,关键时候或许能派上用场。”
“多谢。”令玄随手收进袖中。
*
出魔界时又遇到了那位船夫,虽然仍是头戴帷帽,但陶知意却觉得和来时并不是同一人。
她问起那白骨傀儡,对方也不搭话,一个劲儿地摇桨,很快便把他们送到对岸,也没有遇见风浪。
陶知意总觉得奇怪,但樊小天一路急切地想要回去,她也没时间多想,萍水相逢之人,很快便抛在脑后。
将樊小天三人护送回梨花寨,陶知意便要和师兄离开,行至山脚,东霏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