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
香兰劝她不要去,非要去时,也好歹拾掇拾掇自己,可沈夫人非是不听,反而斥责香兰道:“你一个丫头知道些什么?少多嘴!”
香兰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大冤种。
于是,沈夫人就这么素面朝天,一身布裙地去见沈苍。
刚一见了面,沈苍张口就来了一句:“你怎么这副德性就出门了?”
沈夫人当场僵住。
香兰无语地闭上眼睛:该!
说了让她换身衣裳,再略施些脂粉,打扮打扮再出门,可她就跟那个倔驴一样,非不听!
其实沈栖姻倒是明白沈夫人的意图。
她想通过这副样子,勾起沈苍的爱怜,可她想错了一件事情:一个男人心里若是有一个女人,那不管她是粗布麻衣还是锦缎加身,他都会怜她爱她,奉她为掌中至宝。
可若是心里没有她,那就算是她死了,他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可惜,沈夫人不懂。
被沈苍当众数落,尤其是周姨娘这个妾室也在场,她觉得难堪极了,却也不敢发作,只能讷讷解释道:“……妾身有要事同老爷商量,一时心急,便没顾上那许多。”
沈苍:“什么事啊?”
“听说老爷将三丫头发落到庄子上去了?”
“是。”提到沈如姻,沈苍脸色骤沉。
“妾身想着,她去了几日了,老爷要吓唬她,让她长个教训也够了。”沈夫人自觉说到了沈苍心坎上,越说越起劲儿:“庄子苦寒,她一个千娇万宠的小姐哪里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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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
“妾身以为,还是接她回来吧,好好的小姐却流落在外,传出去也恐被人笑话……”
“我看你就像个笑话!”沈苍怒声打断了沈夫人。
她错愕地抬头看向沈苍,还不知他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儿。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沈如姻做出这等败坏家风的事来,她每被人提起一次,沈苍就觉得自己的老脸被人扇了一巴掌。
可是沈夫人不懂。
“老爷,妾身也是为了你的声誉啊。”
“我看你是为了气死我!”
“哎呦,老爷快消消气。”周姨娘见缝插针,对沈夫人道:“夫人快别说了,老爷是一家之主,既然决定了将三小姐送去庄子上,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您也不能光为了自己贤良的名声就不顾老爷了吧。”
“你闭嘴!”沈夫人一见她就来气:“我与老爷议事,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沈苍却道:“你也闭嘴!”
“该你管的事你管,不该你管的事便少多嘴。”
“实在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就把身边的丫鬟都散了,今后洗衣做饭都你自己来,看你还像这样闲得没事找事!”
沈夫人委屈啊。
原以为接回沈如姻一举,既能让小辈感念她的恩德,又能在沈苍这有个贤惠的印象,谁知事情竟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了。
可若是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她又不甘心。
她求助地看向沈栖姻。
沈姑娘低头看地:砖缝真好看。
沈夫人无法,只得靠自己,说:“三丫头的事也便罢了,只说郑姨娘那个小蹄子,若非是她挑唆,三丫头也不会犯下这等弥天大错。”
“要我说,老爷该赶了她出去,免得这个搅家精将府里弄得乌烟瘴气的。”
说完,她又不死心地看向沈栖姻,想让她帮忙敲敲边鼓。
好在,这次沈栖姻顺利接收到了她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