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沈栖姻还没开口回答,沈如姻便已经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自己强势回归,她该和沈苍他们一样,被自己突然的出现吓得魂不守舍,因为担心害怕自己的报复而惴惴不安。
可她怎么能如此淡定?
她如此无趣的反应,让自己所有的设想都变得异常可笑。
偏偏在这时,沈栖姻又往她心上狠狠扎了一刀。
她说:“没什么好意外的,都说祸害遗千年,想也知道你不可能这么早死。”
一句话,就让沈如姻在和沈苍斗法时得到的快感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怒火!
“沈栖姻,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讨厌。”她强压着愤怒,试图以绝对上位者的姿态带给沈栖姻无尽的压迫感。
可惜,收效甚微。
最终还是只能咬牙切齿地威胁道:“走着瞧,这一家子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以后有你们好看!尤、其、是、你!”
秀眉微蹙,沈栖姻面露不解:“干嘛还要等以后?现在就来啊。”
沈如姻发狠的表情忽然一僵。
给她整不会了。
“……你就这么着急死吗?”
“挺急的。”
旁人都对“死呀活呀”的有个避讳,可沈姑娘哪在乎这个,想到啥说啥,主打的就是一个已读乱回,让人根本招架不住。
沈如姻直接就让她整崩溃了。
“沈栖姻你就是个疯子!有病,你们全都有病!”她气急了,伸手就要来推沈栖姻。
忍冬反手搂着沈栖姻的腰将人藏到了身后,然后一掌拍到了沈如姻的肩膀上,直接就把人给拍飞了!
忍冬那是什么手劲儿啊,前两日和陈豹他们打赌,她直接徒手拔掉了栖鹰阁院中的一棵歪脖子老树,如今打起沈如姻这个薄如纸片似的人来,那还不跟玩儿一样。
她这一掌下去,吓得四周围观的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结果她前脚打完了人,后脚就抱着沈栖姻的胳膊撒娇道:“嗯嗯……阿姐,吓死我了……”
“啊不怕不怕。”沈栖姻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
沈如姻被打之后,直接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不远处忽然跑来几个人,抬着一顶轿子,在沈如姻面前停下后,将她塞进了轿子里,然后便抬着她离开了。
沈苍和沈老夫人他们面面相觑,疑惑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沈栖姻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未能回神。
她知道是谁从庄子上接走沈如姻了,也知道沈如姻方才为何自称自己为“秦小姐”了。
抬轿子的那几个人……
前世她曾在秦隶的府邸上见过!
只是,秦隶怎么忽然想起要去庄子上接回沈如姻了?
这个问题,沈栖姻一时有些想不通。
不过不重要。
沈如姻她要收拾,秦隶她也一样不会放过。
如今这两人绑在一块儿,说不定还能给她省不少事。
这场闹剧随着沈如姻的离开,也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赵管事趁乱溜走,不知去了哪儿。
香兰如愿以偿地捡到了那两锭银子,左手一个、右手一个,轻轻一磕,闷闷的一声响,让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遥遥看向沈栖姻,故技重施:“分您一半。”
沈栖姻忍俊不禁。
相形之下,沈苍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倘若说,之前沈家发生的种种事情,还能归结为是他“教女不严,教子无方”,那今儿这么一出,只能说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总之他的名声、人品是败的一点都不剩了。
在外人面前,他无力扭转乾坤,回了家里他倒是来能耐了。
又是掀桌子、又是摔杯子,耍了好大一通威风:“查!给我仔细地查!”
“平白无故的,那杠子怎么就断了呢?”
“棺材板子都裂开了,分明是有人蓄意而为。”
“一定要把人揪出来!”
沈老夫人被近来的事闹腾的,本就身体不适,今儿又起了个大早送殡,再被那一波三折的事儿一刺激,便愈发觉得支撑不住了。
可沈苍也不知是没看到,还是看到了也不在意,就只顾自己的打算。
沈老夫人看了心里不痛快,便没好气地数落道:“我看就是你疑心生暗鬼,这府里统共就这么几个人,能是谁?”
“把这事抖落出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谁会那么做!”
沈苍冷哼一声:“妇人之见!”
“你敢这么说我?”沈老夫人在这个家里向来高高在上,哪里受得了这委屈,立刻便反唇相讥:“你还说三丫头对你这个当爹的不敬,那你呢?你对我这个当娘的也不见得有多敬重,我看她就是随了你!”
原本沈苍听了这话,便下意识的又要说什么,可想到沈如姻,他的脑海中便猛然闪过了什么。
“是她!”
沈老夫人她们一头雾水:“什么是她?”
“毁坏棺材,害我在人前颜面尽失的人,一定是那个死丫头!”否则的话,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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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棺材刚坏,后脚她就上门了。
闻言,沈老夫人不禁叹气道:“即便你知道这事儿是三丫头做的又如何?”
“你不见她今日的穿戴,显然上攀附上了有本事的人,你如今一官半职都没有,能奈何得了她?”
“哼!谁知道她会那般无情,居然还敢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沈苍愤愤说道:“不过也无妨,难道就只有她有后台吗?”
“你的意思是……”
“母亲别忘了,栖姻背后可是有栖鹰阁和武安侯府给她撑腰,怕什么。”
毕竟瞧着沈如姻今日的样子,也是恨毒了沈栖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