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算你走运!”
将军挥挥手,扣住他们的几个军兵顿时松开。
花恺揉了揉被扭得生疼的手臂,暗暗松了口气。
《唐律》中是有这么一条“夜入人家”的律令没错,可却是被他先以汉时律法混淆视听,让他先入为主认为这条律令针对了官吏,又掐头去尾地说了出来,听起来差不多,其实意思已经差了十万八千里,虽然别人抓不,也就是想欺他不明律法,没想到还真让他赌对了,由此可见,这些人是真正的军队,而不是真正的执法部门。
“小子,别高兴得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将军阴冷一笑,轻轻一拳,捣出一团肉眼难见的拳罡,似缓实急,正正印在花恺胸口。
花恺顿时如遭雷殛,陡然猛颤,像是全身骨骼都没了一般,再无力支撑身躯,软软下滑,双膝触地,跪坐在地上,嘴角缓缓溢出一道鲜血。
“公子!”
“公子!”天选之子
张德顺、焦大同时惊叫,想扑过来,却被周围的军兵拦住。
花恺胸中剧痛,闷哼了一声,颤抖着地抬起手拦阻住想挣扎的两人。
他心里感觉其实有些古怪。
修习过三宝符,他对自身体内非常敏感。以那道拳罡的威力,他受的伤应该不止如此,就是不死也应该残废。
但他已经感觉到拳罡及身时,就化作凶厉的劲气在身体中肆虐,可真正要摧伤他的脏腑,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护住,让这些要命的劲气一触即散。
他现在虽然看似受伤极重,其实内里完全没事,不过是被劲气震动,气血翻涌,吐了口淤血,筋骨酸软,难以站立罢了。
虽然满心古怪,在面上却没有动半点声色。
抬眼看向收回拳头的将军,气血受震,他一时还有些无力,嘴角有些艰难的勾起,虚弱地讥讽道:“原来……神、神策军中,尽是如此言而无信的小人,难怪在天策府被裁辙了近百年的今天,依然只能活在天策阴影之下。堂堂神策,镇压西北的英雄之军,竟成了阉宦手中的屠刀,只能做些走狗飞鹰之事,真是可悲……”不灭钢之魂
事实上花恺知道,自己被打了这一拳反而会安全,这个阴鸷男被自己这个他眼中的蝼蚁当面顶撞,心中没有气是不可能,这一拳没有将自己当场杀了,就是已经出了那口气,暂时来说反倒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花恺就像一个外表华丽,内里裹着的却是一枚炮仗,一点就爆。偏执、骨头硬,脾气一上来什么都不会再顾忌。
再加上那古怪的感觉,让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带着九分真怒,一分侥幸,花恺直接开口讥讽起来。
他口中的神策军,在历史上,本是李二时建立的戊守西北的边军,安史之乱时才被玄宗召回驰援腹地,后进驻京师,成为禁军,一直到唐时中晚期,都是大唐的中流柢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