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道:“你说便是。”
李更衣道:“贱妾如今住在玉华宫的晴芳居,同住的还有一位燕选侍。”
淑妃打量着自己纤白细嫩的手指,随口道:“你说那个软柿子啊,她怎么了?”
李更衣故作吞吐之态,道:“贱妾偶然听她说了一些……娘娘不好的话……”
淑妃看向她:“说来听听。”
李更衣便道:“她……说娘娘太过张扬,还说皇上根本不宠爱娘娘,德不配位——”
淑妃霍然坐起,原本娇艳的面容上透着怒意,横眉冷目道:“好大的胆子,她真是这么说的?”
李更衣忙道:“贱妾岂敢对娘娘说谎?”
“好啊,”淑妃气极,道:“她今日说得那般好听,表面装得乖顺,却原来是这种口蜜腹剑之辈。”
李更衣附和道:“贱妾也没想到,她看着好相处,背地里竟是这种人。”
淑妃生气归生气,总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看向李更衣,突然间福至心灵,狐疑道:“那燕摇春又怎么会对你说本宫的坏话?莫不是你们二人遭了本宫的训斥,互相大倒苦水罢?”
李更衣万万没想到,她的脑子拐了个弯,竟想到这上面来了,举起手来,急急辩解道:“贱妾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说过一句有关于娘娘的坏话,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她见淑妃将信将疑,一咬牙,放出大招:“这话是燕选侍昨日说的,贱妾也是偶然听见,娘娘还记得宁美人被禁足的事情吗?”
“怎么又和宁美人有关?”
李更衣道:“皇上昨日并非是恰巧闲逛到雪月斋,他是特意去见燕选侍的,正好碰见那宁美人的宫女了。”
闻言,淑妃的表情登时就变了,片刻后,她一抬手,上好的青瓷茶盏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冷笑道:“好啊,本宫还道是那宁鸣筝自己倒霉,自从皇上亲政之始,就再也没有在白天踏足过后宫,昨天是头一回,这天上下红雨的事情都叫她碰上了,没想到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