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燕摇春,道:“八幺八像是由人或是神造出来的某种东西,为人所驱使,或许真如佛家所言,有三千大千世界,百亿须弥,在此方天地之外,还有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本文 由企鹅君羊幺五二而七五二八一整理只是互不打扰罢了。”
没想到他竟会这样说,燕摇春有些意外,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有些可怕吗?毕竟大多数人对于未知之事,都是害怕的。”
楚彧想了想,很诚实地道:“起初确实有一些,但是未知之事无处不在,纵然是圣人,也不可能全知全晓,可怕的并非未知之事,而是不愿意去接受未知存在的事实,也就是世人本身的自大和愚昧。”
他说完,便看见燕摇春正古怪地盯着自己,微微一怔,迟疑道:“我说错了什么?”
“没有,”燕摇春慢吞吞地道:“你说得很好,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下一刻,楚彧便听见了八幺八的声音:“宿主对楚彧的好感有小幅度上升。”
八幺八:“真是便宜你了,哼!”
楚彧的唇角微微勾起,八幺八见不得他得意,幽幽地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这个小幅度有可能是10,也有可能是1,甚至可能是0.5,你就猜去吧!”
楚彧压根没理会它发的牢骚,只专心和燕摇春说话,聊了半宿,燕摇春有些困了,她一向懒得很,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不知不觉间,她渐渐就从靠着变成斜倚,眼看就要躺下去了。
大概是觉得不合适,燕摇春硬是没有完全躺平,顽强地支着头,打了一个呵欠,楚彧见她这般,便提议道:“若是困了,不如去床上休息片刻。”
大约是觉得这一句不太妥当,他又解释道:“等时辰到了,我便唤你。”
燕摇春确实有点心动了,道:“我在这软榻上打个盹就好。”
楚彧微微抿起唇,忽然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吗?我虽不是君子,却也不会食言而肥,做出什么冒犯之事。”
“啊?”燕摇春一怔:“我不是……”
楚彧不语,就那么看着她,凤眼中带着几分少见的局促和失望,他本就是燕摇春最吃的那一款长相,这么一来,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燕摇春骨子里那点毛病又冒出来了,下意识反思自己,难道刚才的拒绝很伤人吗?说起来,她与楚彧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他的人品不说了如指掌,但是这人的三观确实是正的,退一万步说……他真要做点什么,自己还不一定是吃亏的那个呢。
这么想着,燕摇春果断坐起身,道:“床在哪儿?”
楚彧带着她去了内殿,这里的布置并没有燕摇春想象中的华丽,就和雪月斋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张大床,确实是大,据燕摇春目测,至少有两米五,除此之外,床边还放着两盆冰,正散发出丝丝凉意。
“被褥每日都有宫人换过,”楚彧解释道:“不必担心。”
大概是怕燕摇春不自在,他又退了一步,道:“你自便吧,若有什么要的,唤我一声便是。”
说着,他便离开了,燕摇春早就困得不行,这会儿看到那床,倦意顿时涌上来,她也顾不得许多,扑上去打了一个滚,然后就摸到了一点柔软的布料,燕摇春顺手拿起来一看,发现那是一块洁白的丝绢,有点像枕巾。
燕摇春太困了,也没有多想,把那枕巾扔到一边,就睡下了。
她原以为楚彧会来叫她,再加上这床也很舒服,所以睡得很安心,谁知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外面传来细微的人声动静,燕摇春一个激灵,忽然就醒了。
看着陌生的床帐,她的神智逐渐回笼,猛地坐起来,掀起帘子往外张望,天色已然大亮,满室通明,楚彧呢?
燕摇春连忙光着脚下了床,才出了殿门,就看见几个宫女正垂首静候着,见了她出来,齐齐行礼:“请燕美人金安。”
素琴站在最前方,在殿前侯了一晚上,她神色透着掩不住的疲倦,眼下挂着黑眼圈,面带微笑道:“燕美人起了。”
燕摇春估计她现在心里正在骂娘,不禁有些心虚,道:“尚寝辛苦了,皇上呢?”
“美人折煞奴婢了,都是奴婢分内之事,”素琴微笑答道:“皇上早已经上朝去了,吩咐奴婢们不可打扰燕美人安睡,奴婢这就让人服侍美人洗漱更衣?”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