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东还没等我开口,就主动笑着开口:“现在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吗?”
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向不远处的连芳姑姑,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持刀的两个女人,一个是我亲妈,另一个是我九岁那年怀着妹妹的连芳姑姑。
闪电一般,我想起连芳姑姑那天的各种反常举动。
又想起这么多年读书给我的感受和期望,带给我的知识和对未来的希望。
我不能放弃读书。
我不知道元小东在外面到底有没有女人,但我知道,我要读书。
连芳姑姑自从我被赶走之后,甚至连个询问我的电话都没有,她一定不会送我读书的。
“我知道了。”
我尽量平静地回答了他。
他冷哼一声,让我跟他走。
在路边他停着的车里,他把我的钥匙还给了我,钥匙扣上还系着那个所谓的从泰国带回来的属牛的平安豆。
我收下了钥匙,心情非常复杂。
后来连芳姑姑吃完饭,要出去的时候,碰到了我,她果然又问我:“你爸爸是不是很久都不回锦绣花园?”
我扯起一个笑脸:“瞧您说的,我都在学校里,哪能知道爸爸的情况呢?”
我敷衍了过去。
连芳姑姑却感慨说:“你都不跟我一条心!我知道,你们才是父女,你肯定帮着他。”
我心中黯然:是啊,你不是我妈妈,所以你肯定不会帮着我,不会送我读书,也不会拦着爷爷打我。
我爹是个好人吗?
很难说。
他这样娶了一个又一个,把亲妈和女儿放在山沟里,沙场漏雨工棚里,一放就是八九年,他自己却从来不住这样的地方,甚至后来还忘本到看到南瓜和番薯就发火的地步,忘恩负义到后来跟亲妈吵架就能把亲妈赶出家门的人。大抵称不上是一个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