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眼窝深陷,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
萧璜背对着宋旎欢,伸手为他紧了紧被褥,完全没有争夺储君的皇子对人的防备。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就自己去办。朝中那些大臣,是他自己去接近的,他想帮我,可凭他一己之力,哪能帮的过来呢,那些人多只是把他当个玩物罢了。”萧璜喃喃道,“澜止,快看,你姐姐来了。”
与其说宋旎欢惊讶于萧璜直接承认了他与频伽浮玉的关系,更不如说震惊于澜止两个字。
澜止……
澜止!
她愣愣地看着他,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她觉得头很疼,很闷的那个地方是心口。
萧璜回头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并不知道宋澜止是谁,笑了笑道:“他竟没有告诉你。”
头痛过后,脑海中一片空白,澜止是什么,或许是频伽浮玉的小字?
宋旎欢茫然抬起头,“告诉我什么?”
萧璜不说话了,似乎在思考,一阵穿堂风吹过,他猛烈地咳嗽了起来,风吹的淡黄的帷幔鼓了起来,凄恻地飞扬在空中。
宋旎欢有一种萧璜命不久矣的预感,叫人惊惶。
她上去拍他的后背,又抽出怀中的帕子递给他,“殿下,殿下,你还好么?”
萧璜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红着眼,“好得很,他活着,我就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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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旎欢心中觉得难过,真没想到频伽浮玉不可言说的爱情竟是跟这个人,可叹萧璜也没有辜负他,竟不顾皇位,为他出头至此,她忍不住道:“殿下定要保重身体啊。”
萧璜却道:“与我这么生分作甚,你原不该与我如此生分的。”
宋旎欢虽然不解他为何这样说,也依然恭敬道:“殿下虽受贬黜,却依然是皇子龙孙,臣身为朝廷命妇,礼数上少不得。”
“朝廷命妇……谢翰林,哦,对,你嫁给了谢云霁。”萧璜笑了笑,有几分不屑,“别说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叫他那样的卑鄙小人得了势,我是真不甘。”
方才对萧璜的同情怜悯,被他这两句话击得溃散,宋旎欢脱口而出道:“殿下慎言!我夫君行事端方肃正,光明磊落,怎就是卑鄙小人了!?”
“我如今来看频伽少丞,全然是因为少丞与我的情分,我夫君不知道的。”宋旎欢以为萧璜所说是牵扯了朝廷政事,便急于将谢云霁撇清,她平静道,“我与少丞的情分也不是殿下想的那样,并不关乎男女之情。”
“那是什么情?”萧璜幽幽道。
频伽浮玉既然没告诉她他是谁,萧璜愿意尊重他的选择,只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诱导她自己想起来。
宋旎欢转头看着梁上的彩绘,声音淡漠,“殿下这话问的孟浪了。我既嫁与谢云霁,身心便只会忠于他一人,我对频伽少丞没有其他的情分,若说有,频伽少丞小我几岁,那也只能是姐弟之情。”
萧璜释然地笑了笑,“姐弟之情甚好,甚好。他一直没醒来,你唤唤他,他若是听见你叫他弟弟,说不定能醒来呢。”
宋旎欢敛了心神,俯下身去细细打量躺着的人,沉吟道:“你帮了我那么多次,怎么还没等我回你的恩情,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了呢?”
“我差人问过了,在乐宜那丫头那伺候的宫婢说,是他主动去了乐宜殿里,可乐宜也分明在等着什么人。”萧璜脸色发灰,眼神中满是迷茫,“他当初纠缠乐宜,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想全然是为你分忧了,你那夫君的烂桃花太多!偏这一朵最难纠缠!”
“宫婢还说了,她闯进去时乐宜衣衫不整,澜止他已经被刺伤了,空气中还有一股奇怪的异香。我怀疑是催情香。可是谁给谁下的催情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