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不远处赶过来的那个男人,宋旎欢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他们身上的服制,是天子亲卫的特定服制,虽然换了庆典的新着装,那肩头的标志却未改。
周忠本领了兵部尚书一职后就成了个文官,不再领兵带队了,可万邦来贺这种规模极大的盛典,他哪能闲的下来,便又领了天子亲卫的职,带队拱卫皇城安全。
对于宋旎欢,他是熟悉的,曾带队巡逻时偷看过她几回。
不愧是让谢檀念了多年的美人。
美人虽美,却冷的很,看着人的目光也是冷冷的,好生无趣。
但她此刻看着他,却带着笑意。
周忠身后跟来的天子亲卫横列一队,个个身高腿长,彪悍挺拔,他们挡在宋旎欢的马车前,将她与这番邦男子全然隔开。
“小谢大人,您没事吧?”周忠看向谢云玠,关切问道。
这可是几天前才打马游街红袍簪花的探花郎,是在皇帝有意无意打压豪族世家礼重寒门时,从一堆铆足了劲儿的寒门子弟中仍凭实力杀出重围的探花郎!
炙手可热的人物,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谢云玠颔首,平复了激动的情绪,沉声道:“多谢周大人,下官无事。”
确认了谢云玠的安危后,周忠对那番邦男子笑眯眯道:“这位大人,可是迷路了?怎走到此处?可要我带您去太和殿?”
男人看这阵势,收敛了几分不羁,道:“你们中原人真是奇怪,不是礼贤下士么?怎么我讨要个宫女当礼物,都这么难?”
这礼贤下士用在这倒是妙得很。
谢云玠到底年轻,脸上浮起不屑之意。
周忠面色不改,沉稳道:“这位大人误会了,她并不是宫婢,而是我们陛下的心上人宋娘子。大典正在进行中,大人您擅自离席,恐怕会被有心之人视为对大昭不满,还请您速速回到宴席之上。”
“陛下的心上人”。
那男人便了解了。
大昭的这位新皇帝的事迹他是听说过的,方才在太和殿的一瞥,那皇帝身上千军万马的气势压得人喘不上气,看来这个女子他是动不得了。
“好吧,我这马每日都要遛,方才我实在担心,才过来这边。”男人识趣地为自己开脱道,转身要走。
“等一下!”谢云玠出声打断道,“你惊了宋娘子的马,让宋娘子受惊,还没给个说法。”
周忠摸摸鼻子,抱臂看着那番邦男子。
那男子只得咬牙转过身来,向马车上的宋旎欢抱拳道:“方才是某的疏忽,对不住!惊扰了!”
宋旎欢颔首。
那男子调转马头,朝反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