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与谢云玠多说,驾着那宝马香车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少年松开了掌心,那冷白的手掌中赫然是被鞭子勒红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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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晚间,谢檀比平时里回来的要早许多,连身上的冠服都没换,眉眼间似有风雷。
他身量高,黑金的繁复冠服带来沉重的压迫感,让人生出卑若蝼蚁的错觉,他又冷着个脸,宋旎欢手中还拿着书卷,一时被他震慑住似的,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
见她这样,谢檀叹了口气,以往来见她,他都是换下了皇帝冠冕,沐浴过后穿着细麻直裰,看起来和世家公子哥无异,而今日这种复杂夸张的冠服,显然是让她生出了距离感。
她放下书卷,跪坐起来,刚想行礼,便被谢檀扶住了手臂拉进怀里。
他走得急,身上还带着外头的冷意,金线织就得龙纹铬得她脸疼,她连忙推开他,问:“怎么了?”
“没话要跟我说?”他低头,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鼻端。
宋旎欢皱了皱眉,转过脸去,“说什么?”
他捏住她的下巴,靠近她,“你说说什么?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跟自己爷们告状?”
“早上发生的事,我竟现在才知道!你身边是没人么,不会过来知会我一声?”
西苑在宫门下钥时一并锁了门,是为了避免这些异族番邦夜间异动,还派了缇绮层层守卫。
若不是那层层宫门又高又沉重,他真想一刀劈开那门去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
宋旎欢拉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我没事,还要多谢周大人,若没有他,我和谢大人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谢檀揪着的心放下了,心中的兽也偃旗息鼓,好在她没有为谢云玠遮掩。
那谢云玠是他御笔钦点的探花,那小子文采斐然,锋芒难挡,他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埋没这样的人才。
他安慰自己,没了谢云霁,再来一个小谢大人,也没什么不可。
看着谢檀面色稍霁,宋旎欢倏地笑了,“你方才不高兴什么?”
她本就没想将她见过谢云玠这事瞒着谢檀,她知道根本瞒不住,这是在皇宫里,宫里的一人一物,一草一木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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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玠是有多优秀,能让你摒弃对谢氏的偏见也要钦点他 为探花?”宋旎欢又道。
“你……见过他了。”他道。
“嗯,是个不错的后生,那番邦男子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没退半分。这样的人,难怪得了陛下的青睐。”
谢檀望着她道:“别抬举我,我可小心眼呢,状元之才,我只给他点了探花。但他竟有如此勇气,倒是让我生出几分后悔,是不是该让他一文不名才对?”
“他模样生得好,点了探花倒也没什么遗憾。”她道。
谢檀酸涩道:“我就知道,他迟早会出现在你面前,他那么像谢云霁,你……”
谢檀后面的话说不出了,因为宋旎欢扑进了他怀里,嘴唇轻轻在他颈窝里摩挲,“你在吃什么醋啊……?好奇怪,难道谢家公子我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