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红梅也是好命。那杂货铺虽说铺面不大,但生意却是好得很。咱这周边的村子,谁家的锅碗瓢盆,针线日用不是在他家买的?”
提及杂货铺,妇人们个个面露羡色。
她们都是有儿有女的人,谁不希望闺女能嫁到殷实人家,不用再跟着吃苦。可打铁还需自身硬,她们这等穷苦的庄户人家,镇上的殷实人家又岂是她们能随便攀上的。
看着别儿个羡慕的目光,殷红梅心中犯酸,却装着不屑的模样道:“切,要我说你们就是头发长见识短。那陆家又不是只有一个儿子,这等有家产的人家,妯娌里之间能处的好?红梅出身低,真嫁过去了,公婆嫂子能正眼看她?还不是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我呸!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陆家是有个大儿子不假,可陆家大儿子早在成家后就去了邻镇开了杂货铺。咱们镇上的铺子,明显就是就给小儿子的。再说了,你家公婆不也有三个儿嘛,你叔伯几个就是想争,有家产给他们争吗?”
殷红梅被啐个没脸,还欲反驳,就听另一个媳妇道:“别说将来会不会争家产,就陆家小儿子是个会读书的,将来红梅过的都不会差。”
“我也听说了,说是陆家小儿子书读的好,将来指不定能中个秀才。这要是真考中了,红梅可就是秀才娘子了。”
“乖乖,秀才娘子,听着就威风!”
被啐的了殷红梅心中憋着气,这会终于逮到了机会,呛声道:“啧啧啧,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还秀才娘子,秀才是那么好考中的?读两年私塾就妄想中秀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此言一出,向来性子软的王刚媳妇也忍不住发了火:“殷红梅,你她娘的不会说话就闭嘴!沈家招你惹你了?你就见不得人家好,处处呛声人陆家?”
王刚媳妇性子软,殷红梅自是不怕她,见她发火更是慢悠悠的吐了瓜子壳,阴阳怪气的道:“哟,别说沈家有没有招惹我。倒是你们一个个的,得了沈家什么好处不成?处处帮他们说话,还替他们沈家做起了春秋大梦。说出去还真是让人好笑。”
先前只是谩骂的妇人们,听到殷红梅如此说,一股无名火冒上心头。有那手快的的,上前就扯住了殷红梅的头发。
殷红梅头皮被扯的生疼,扔掉了手中的瓜子,眼中也充了血。刚想还手,又被另一个妇人擒住。
只听那妇人道:“你要想过一辈子苦日子就滚出大柳村,别连累大家伙一起。我家长根才砍的竹子买的油布,准备跟着沈家搭大棚种菜,别因为你这张嘴惹了三爷爷三奶奶不高兴,到时候不教我们。”
“就是,年初的时候我才跟三奶奶买的山芋种子。山芋怎么种,都是三奶奶手把手教的,我送几个鸡蛋以表谢意,三奶奶都不收,说是留给我黑伢儿吃。还说等秋日种上辣椒那些,面前卖了,咱们也能过个肥年了。就三爷爷三奶奶这般好人,你她娘的还在背后嚼舌根?”
妇人的一番话引起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