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往前迈了两步,低头笑看着妇人:“婶子你莫要怕,咱们县的青天大老爷,最是公正严明,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明明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明明生的粉嫩可爱,明明……明明她在笑。可那笑,看在陈氏的眼里,只觉得阴森可怕。
陈氏害怕了,却又不甘心被一个黄毛小丫头拿捏,咬牙切齿道:“可你们打了我,就算要抓,也得将你们一起抓了。”
“婶子,你又错了。按本朝律法,在收到袭击时发起反抗,为正当防卫,视为无罪!刚刚是婶子先要打我,我爹为了保护我才发起反击的,算正当防卫。所以……官差是不会抓我们的哟!”
“你……你胡说八道!”陈氏不信。
沈杳轻笑一声:“我们大柳村的司老爷,婶子应是听说过的吧!那可是京城里做过大官见过圣上的人,熟知律法。我说的是真是假,您问问司老爷便可知晓。”
一直深居简出的司淮真,难得去了趟县城。这会儿回村刚巧路过此地,听到此话眼皮子一跳。心道当朝哪来这样的律法,不过小丫头唬起人来,跟真的似的,有板有眼。
而陈氏听到沈杳提起司家,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司家她是知道的,确实如沈杳所说的那样,在京城做过大官。小丫头既然敢把司老爷搬出来,想必这事不会有假。
难道自己的七亩地真就拿不到一个大子的赔偿,还要白白挨一顿打。
看陈氏躲闪的眼神,沈杳知道自己的说辞她是信了大半,决定再添上一把火:“婶子若是信不过司老爷,就等青天大老爷来了,亲自问一问大老爷。算算时间,估计官府的人马上就要进村了。不过婶子不用怕,二十鞭子而已,打不死人的。”
青天大老爷?二十鞭子?
不行,她已经被大柳村的人打了,不能再被官府的人抓去抽鞭子。若真挨了二十鞭子,不死也得残。
回家,她要回家。
“是我猪油蒙了心,不该套长根的话,不该觊觎你们赚钱的营生。错了……我们错了。你们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我男人撑着。他不能……”
一直躲在刘长根身后的大舅哥,也意识到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连忙跪倒在地上一个劲的求饶。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你们犯了罪,又岂有轻饶的道理?”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正在求饶的陈氏听了这话,被吓得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