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说话,荣欣兰就先发制人,着重强调了“普通队员”四个字,存心要搅浑池水。
“都还没说话你就揣测别人的心思,好好的人不当,就硬当蛔虫是吧?”范安然捂住唇笑得优雅,看见荣欣兰沉下的脸色,又微微睁大眼,无辜道,“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和你一样就是心直口快,你不要介意。”
“C位更适合夏子舒。”秋令竹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在一旁看戏的夏子舒,“我们当中只有子舒没有当过C位,而且她和这首歌很契合。”
“子舒是一个很优秀的rapper。”夏且月接着补充道,言辞诚恳,“她也需要更多被人看见的机会。”
她们二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有把荣欣兰的阴阳怪气放在心上,一番对比之下倒显得荣欣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走到最后的选手一般来说还是有些情商的,纷纷举手同意秋令竹的决定,见所有人都同意,荣欣兰也只好跟着赞同。
夏子舒瞥一眼靠在一起酒窝都笑得对称的两人,不管是因为什么,结果都是她得到了决赛公演的C位,她当然要记下这份情。
“且月,这段我们再一起练一下。”
“令竹,这段高音教教我,求你了。”
“这里的动作还是改一下吧。”
“跟着拍子,大家可以慢一点但动作一定要齐。”
决赛公演即使没有投票,但为了回馈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每个人尽全力发挥自己的优势,希望可以在这段旅程的末尾交出完美的答卷。
只一个人例外。
“我也很想和大家一起努力,但是比起从早到晚的训练,比赛当天能完好无损地上台才更重要吧。”荣欣兰每天到的最晚走的最早,训练时也总是跟不上进度,面对队友加练的暗示,荣欣兰意有所指,“万一我韧带拉伤了,你们自己说到时候真的敢让我上台吗?”
声音大的整间练习室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很多人将注意转到夏且月的身上,毕竟谁都能听出说的是金溪。只是夏且月依旧跟着音乐心无旁骛地练习着,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直到从镜子里看见荣欣兰离开了练习室才停下动作,确定秋令竹还在教别人发音没有看向自己,便悄悄跟着荣欣兰一起去了卫生间。
进来之后先扫视一圈,只有荣欣兰那一个隔间关着门,她放下心,将卫生间的门反锁并放上正在维修的路牌,之后就靠在洗手台上静静地等着。
荣欣兰看见夏且月并没有觉得害怕,哪怕是洗完手后被拦住去路依旧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怎么,想打我一顿?”语气中满是轻蔑,她比夏且月骨架大很多,真打起来吃亏的绝对不会是自己。
“我打不过你,更骂不过你。”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夏且月皱着眉,眼眶盈着泪水,死死地咬住下唇,看见荣欣兰惊恐的表情,又抿着唇笑了起来,“但我可以让别人来替我做这些事。”
“如果出去之后我去做个心理咨询,再买买通稿帮网友回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你会怎么样呀?”夏且月的语气轻轻柔柔地,若是再隔得远些甚至都听不见,“或者我和你在卫生间聊完后从楼上跳下去,你是不是就出不了道了呀?”
夏且月踮起脚,在她的耳边警告道:“如果你阻碍了我的最后一场演出,哪怕自损一万我也会和你不死不休。”
“你不敢的。”荣欣兰强装镇定,她觉得此时的夏且月就是个疯子。
“是吗?”夏且月后退几步,用力往自己的脸上扇一个耳光,指印立刻清晰地浮现,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带着浓厚的哭腔,声音大了许多,“欣兰,你不是说要和我私下道歉吗?为什么要打我?是我哪里又惹你不开心了吗?”
“够了。”早知道夏且月是这样极端的人,她当初就不该招惹她,荣欣兰赶忙低头服软,“我之后会好好训练的。”
“你最好是哦。”夏且月的声音又小了下去,笑得人畜无害,“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霸凌我的那些视频和录音,我都有诶。”
欣赏完荣欣兰手忙脚乱地落荒而逃,夏且月终于支撑不住假笑,赶忙转过身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刚才打得太用力了,现在还有点疼。用手接些凉水贴在泛红的脸颊上,希望这样可以让印子快速退去,外面四处都是监控和工作人员,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这时一支粉底液递了过来,抬起头看向镜子,范安然站在她的身后。
“我只是碰巧路过就听见了荣欣兰打你的声音。”范安然想到刚才看见的场景,许是两个人都太过狼狈,她犹豫着问道,“真的是荣欣兰打得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