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忙道:“福晋宽心,您如今照顾着小阿哥,可别为这些烦心事劳神。”
宜修微微点头,目光看向远处,心中觉得剪秋这话倒说错了,别人不清楚她还不知道,柔则这孩子,就算生出来,也不见得是个健康的。
那孩子很有可能是一个怪胎,皇家是不允许有的孩子的,为了争夺皇位,胤禛是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孩子暴露出来的。
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着急,只要好好过自己的日子,静静等待就够了。
此后,胤禛就真的再也不去看望柔则,柔则独守空房,心中悔恨交加,却也不知如何挽回,整日里哭泣,别人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愣愣的望着门口伤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柔则的肚子也越来越大。然而,她的心情却愈发低落。
等到乌拉那拉夫人过来的时候,柔则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到母亲怀里放声大哭:“娘,女儿知错了,女儿该怎么办?”
乌拉那拉夫人在路上已经听采芷说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心里面也觉得女儿有些任性,但是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的心疼不已:“我的儿,你先莫哭,咱们想想办法。”
柔则抽抽搭搭地说道:“四郎他再也不肯来看我,我这心里……”
乌拉那拉夫人轻拍着柔则的背,安慰道:“你如今怀着身孕,切不可这般伤心,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等孩子生下来,或许王爷的心就会软了。”
柔则泪眼朦胧地看着母亲:“真的会这样吗?”
乌拉那拉夫人坚定地点点头:“会的,你要振作起来,好好养胎。”可柔则依旧神情恍惚,只是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肚子,嘴里喃喃自语。
乌拉那拉夫人看着好好的女儿变成如今的样子,心下又怨恨起来宜修,都是因为宜修,才造成了如今的样子。嫡福晋位置没有了,好好的女儿现在还这个样子。她恨不得对宜修扒皮抽骨。
在乌拉那拉夫人的陪伴疏导下,柔则的情绪好了许多,也会在院子里面散步,和母亲说说话,肉眼可见的开朗了。
一天,柔则突然感觉到一阵剧痛,她的羊水破了,下人们急忙请来产婆。
乌拉那拉夫人一直握着柔则的手,哄着她:“阿柔别怕,额娘在这陪着你,会没事的。”
柔则疼得脸色苍白,冷汗直冒,嘴里不停地喊着:“额娘,我疼……”
产婆们在屋内忙前忙后,准备着接生的一应物件。
屋外,焦急的脚步声来回踱步,那是闻讯赶来的胤禛,他虽几个月未曾来看柔则,但此刻心中也满是担忧。
宜修也不紧不慢的过来了,在踏进院子的时候,调整一下脸上的表情,从不急不缓变得着急,人未到声先至。
“爷,姐姐究竟怎么样了呀,妾身一听到消息便匆匆赶了过来,心里只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丝一毫的情况。”宜修在看到胤禛之后,忙不迭地冲到他的面前,随后迅速扭头望向那紧闭的屋子,满脸焦急地问道。
胤禛望着她这副恨不能自己以身代之的模样,心中不禁感慨,觉得宜修当真是个性情中人,着实可怜又可爱,对柔则更是怀抱一片赤诚之心。于是,当下便宽慰地轻轻拍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