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旗装,领口与袖口皆镶着细密的银丝滚边,衣摆上绣着朵朵盛开的桃花,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淡淡芬芳。腰间束着一条月白色的丝带,丝带上悬挂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头上梳着端庄的旗头,点缀着几支精致的珠花,那垂下的流苏随她的动作轻轻摇曳,映着白皙的面容,愈发显得娇艳动人。
在胤禛和乌拉那拉夫人说话时候,柔则只是微微垂着头,一言不发。她察觉到了胤禛的视线,虽然不明显,但是隐约透露出的心思她格外熟悉。
宜修肯定不会提起在乌拉那拉家的事情,更不会说让她们过来照顾她,所以只会是胤禛的建议。如果只是照顾宜修,乌拉那拉夫人一个人就够了,柔则的作用可有可无,那就只能是胤禛想要见她。
看来,在不知不觉间,也不知究竟是何时,胤禛已然对她动了心,而且这份情意深厚无比,绝非浅显的一时冲动。
“本王还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要忙,就先行一步了。”胤禛和乌拉那拉夫人说了几句这般言辞,便以此为借口匆匆离开了。
“四阿哥倒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乌拉那拉夫人不禁心生感慨,然而随即意识到这是在他人府上,赶忙识趣地闭口不再多谈了。
两人一同前往过去宜修所住的院子里,刚巧碰到剪秋正小心翼翼地给宜修喂药。宜修虚弱不堪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整个人比起柔则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整整瘦了一圈,使得那高高凸起的肚子显得尤为凸出,甚至有些吓人。
“夫人,大小姐。”剪秋见两人到来,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恭敬地给两人行礼。乌拉那拉夫人让她起身,随后走近宜修的床边,而剪秋则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
“额娘,姐姐,你们过来了。”宜修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笑着打了个招呼。
“躺下吧,你身子不好,可别一个冲动发生意外,赖在我头上。”乌拉那拉夫人有些不耐烦,但是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想到来之前老爷还叮嘱,一个有乌拉那拉家血脉的孩子的重要性,耐着性子打量宜修周围的设施。
“这个屏风,一看就知道有问题,这是早些年后院最常用的,拆开里面……”
“还有那个,这个花瓶的原件不对……”
……
几句话,就找出来宜修屋内不少问题,她说一句,绘春就急急忙忙的拿出去一件。宜修原本还有些得意,听到这儿脸都僵了。
她这胎虽然辛苦,但是不至于让她这般难受,更不至于拖了她的病那么久,这屋内有问题的摆件,就是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