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莺儿的扭头,被恒悦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心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误以为这是余莺儿不愿意见到他的表现。
恒悦只觉喉咙处像是被什么异物狠狠地塞满了,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言语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余莺儿的背影消失。
就这样,两人最终仅仅只有这么一个短暂的对视,便别离。
余莺儿慌不择路的缩回去,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歧义,想重新解释自己并不是讨厌恒悦,可重新推开门,人已经跟随队伍离开了。余莺儿只好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想着下一次见面,再好好的同恒悦解释清楚。
“莺儿,外面的侍卫可是走了?”明嬷嬷年纪大了,觉也少,醒了收拾一下出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余莺儿从门口走回来,急忙问道。
“走了,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宫里真的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真的是吓死人了。”
明嬷嬷自认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了,她早年跟着干娘在先帝后宫那可是历经了诸多风雨。见过后宫中的明争暗斗,也目睹过各种权谋算计,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都有所见识。然而,像今日这般宫女白日行刺妃嫔的事情,她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简直是打破了她以往对宫廷生活认知的常规。
“你快去睡一会吧,你这眼底都是青色的。”明嬷嬷满是关切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疼惜之情。她拉起余莺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不然身子可吃不消啊。”
余莺儿点了点头,她确实已经疲惫不堪了。整整熬了一宿,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而后又察觉到恒悦与自己仅仅一墙之隔,互相守了一晚上。这个发现让她的心绪更是陷入了一片缭乱之中。也不和明嬷嬷客气,直接回去了。
这夜之后,宫中很是安静一阵子,众人也逐渐发现,之前盛宠的甄嬛与年世兰都许久没有传出动静了。再仔细打听,一个被剥封号幽禁,一个在翊坤宫躺着养病。
宜修想着这么长时间,后宫都是冷冷清清,而且这段时间她皇后的威望前所未有的高,于是邀请众人一同赏花。
赏花这日,虽然知道年世兰在养伤,不一定过来,但还是宜修递过去了请柬。
富察佩筠为了今日的赏花,花费了不少心思。特意挑选了一身靓丽的衣裳,又把胤禛特意吩咐内务府专门为她调制的脂粉轻轻涂抹在脸上。
她们一路缓缓前行,还没有走到目的地,迎面就碰上了年世兰的轿子。
年世兰依旧是盛装打扮的模样,不过今日的她看上去和以往的盛气凌人却大不一样,少了几分往日的张扬跋扈,多了几分偏执。
她整个人看上去清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衣裳如今穿在身上,怎么都觉得空荡荡的,仿佛衣服里的人都小了一圈。
“怎么,见着本宫还不行礼?恬嫔这是生了六阿哥,就忘记宫中的规矩了?”
“臣妾参见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富察佩筠刚要准备解释,余莺儿从背后悄悄按了下富察佩筠的背。她猛地想起来之前余莺儿说的话,弯腰低头行礼。
“看来恬嫔还是知道点礼仪的,本宫就饶了你这一次吧。江福海,你在这儿守着,一刻钟后再让恬嫔起来。”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