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咱们快些换衣服吧。”
余莺儿脑海中各种想法如闪电般飞快掠过,她意识到,没有了皇后,弘时应该也出事了。如此一来,宫里的阿哥不就剩下弘祎了。她强压下内心的喜悦,缓缓出声。
余莺儿匆匆地擦擦手,一把拉住身旁同样有些慌乱的桑儿,“走,咱们赶紧把娘娘和阿哥的衣服换上,你去帮娘娘弄,我去看看阿哥。”
说罢,她便朝着弘祎所在之处奔去。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她将延禧宫的事宜郑重地托付给明嬷嬷,仔细叮嘱了几句,几人这才往景仁宫赶去。
刚到景仁宫附近,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传来,“呜……呜……”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悲伤。余莺儿抬眼望去,只见景仁宫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哭得伤心欲绝。
只是,余莺儿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宜修身边最得力的剪秋和江福海的身影。不该啊,难不成她两个也出事儿了?
富察佩筠随着众人刚在景仁宫跪下,就瞧见了前面的冯若昭和齐月宾,背挺直,勾着头看不清神色。她的右边,是李静言,平日里看着挺精神的人,此刻竟一脸的呆滞,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余莺儿看见富察佩筠还在左顾右盼,生怕她闯出什么祸事来。趁着富察佩筠扭头之际,赶紧朝她使了个眼色。富察佩筠接收到这个眼神,这才没有再乱动,老老实实、安安静静地跪好。
这一跪就是跪了一天,富察佩筠就觉得自己的膝盖要受不了。她一直娇生惯养,也就是前几年太后去世这样子一直跪着,平时从来都不需要跪的。等晚上回去一看,果然膝盖都青紫了。
“娘娘,您别乱动,这膝盖不揉开,明天继续跪还是要痛的。”
余莺儿按住富察佩筠,让桑儿使劲用药酒在富察佩筠的膝盖上揉搓。富察佩筠疼的发出嘶哈嘶哈的声音,好一会才弄好。
“我去给阿哥送些护膝,阿哥也是跪了一天了,不知道怎么样。”
余莺儿想到弘祎也是一直跪着,小孩子身子更虚弱,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心里便是着急担忧。富察佩筠早就习惯余莺儿照顾弘祎,让她过去看看。
阿哥所里,弘祎和弘历,弘昼三人说着话。
“三哥呢,我听说皇额娘平时最疼爱三哥,怎么没看到三哥过来尽孝。”
弘历眉头微皱,揉揉自己的手腕,不经意的开口问弘祎,满脸都是疑惑之色,乍一看,还真以为他是个担忧哥哥的好弟弟。
弘昼瘫在躺椅上,他本就身子骨虚弱,一直跟着额娘在圆明园调养身子。这次因为守灵之类的事,跪了大半天,简直要了半条命。此时听到弘历的话,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看了眼。对于自己这位四哥,虽说平日里都在圆明园住着,可两人基本没什么接触,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三哥……我也不清楚,不过皇阿玛没有说什么,那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或者难处吧。”弘祎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声音平淡如水。
“再有什么难处,给皇额娘守灵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过来,三哥这样子,还怎么给咱们这群兄弟做表率。”弘历眉头皱得更紧了,眼中隐隐有怒火闪烁,话语中带着指责。
弘祎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又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他这个四哥心思多,眼中的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还自以为伪装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