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话少的杨天赐突然开口,说了一:“早晚的事。”
话出,三人相视,转而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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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扈喝得头有些痛了,醒来时阵阵晕眩感袭来,坐起手扶着额头,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见苏扈醒来,一旁的白棠走来,笑笑:“醒了?”苏扈站起身,不禁老脸一红:“睡了多久?”
“不多,半晌。”白棠回应,“既是醒过酒来。”随后指了指身后蜿蜒崎岖的山路:“走着?”
苏扈点头,这酒后劲着实大了些:“走着。”
正走着,白棠四顾无人,说道:“走得有些晚了,比别人都慢了一步。”苏扈看着前面不到尽头的陡峭山路:“无碍,咱们后来者居上。”也许是走得无趣,这山路虽是险了些,可还真的说不上威胁性命之谈,只要肯下些功夫,怕是个人就能上得。想到这,苏扈不禁是疑惑开口:“白兄,这上山也没传闻中那般风险啊,为何都争相登山,这样一看,实属无趣啊。”
白棠摇头,笑道:“苏兄此言差矣了,这前半段却是如此,可入了云端之后那便是大相径庭了,若是真的这般简单,那山上不得是人满为患了。”
苏扈无话,一笑置之。
方说着,前面有嘈杂声传来,抬头望去,有十数人慌不择路狼狈地跌下山来,一边跑着,嘴中还一边胡乱念叨着什么。苏扈见状,等他们临近顺手拽过一人,卖了个笑,问道:“老哥,怎得都下来了。”
那人衣衫有些破了,苍白的脸上还有道划痕,已是结了血痂,胸膛极度起伏着,看一眼苏扈白棠二人,手与脑袋都在拼命晃着:“这…这山上不得,上不得啊。”
闻言,苏扈眉头一皱:“为何上不得?”那人听到这话,脸色又白了几分,更是有虚汗几颗话落,吞咽口唾液:“这山上有东西,怪得出奇,险些丢了性命啊。”说着,也不等苏扈再问什么,甩开苏扈的手径直下了山去,留二人面面相觑。
白棠看着苏扈,失笑:“感觉如何?”苏扈看一眼拼命逃下山去的那人,再回头看一眼山路:“怕得甚,我活了这么些年,还不曾怕过什么,这怪东西我还真想见上一见。”
二人已是上了半日,山路已是难见,皆被林木遮住,还得拨开枝叶一步步缓慢前行。这一路上,倒也是见了不少惊慌下山的人,皆是惊魂未定的模样,碰到什么,各执一词,全不相同。
入了夜,二人已然是上了云端处,云雾缭绕里路途难见,只能一步深一步浅,慢慢摸索着前进,只是这夜里,静得有些出奇了,没有蛐蛐的低鸣,更无禽兽的掠动,只有叶声,风声,以及自身喘息的声音。
“嗯?”苏扈趁着夜色未深尚可视物之时,回头,不见任何,心下一沉:“白兄?”无人回应,脚步停下,连同枝叶骚动的声音都消失了。
嘴角微扬,握了握拳头环着四周,冷哼:“这还真是有些怪了。”话落,周遭草丛之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入耳,不及探去,遮住视线的草叶中,有一物冲出,直奔苏扈而来。
苏扈早已是做出应对,双臂挡在胸前,接了下来,定睛看去,那是一拳,力泄,苏扈趁势抓过那拳,用力向身后一拖,欲把这拳的主人拖进自己视线中来。
只一下,苏扈吃了一惊,那拳分明是已经力竭,自己这一拽那人定是会猝不及防被拖过来,可现实却是,那人纹丝未动,下盘稳得出奇。苏扈兴致突起,自然是不信什么古怪东西,非得见这庐山真面目。
既这拳过不来,苏扈便顺着拳冲了过去,一掌便透过草木结结实实地中在那人胸口,听那人闷哼一声,承受不住后退而去。苏扈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丝空档,拨开丛木追进,掌化手刃对着那人脖颈纵劈而下,毫不留情。
夜未深,苏扈得见那人面孔,露出惊骇神色,连同手刃也不自觉失了力气,盯着那人,不可置信。
那人却不见丝毫表情变动,见苏扈留手,也不给苏扈质问机会,身体突进,狠狠磕入苏扈腹部,将其推飞出去。
苏扈身体栽入大片灌木中,压出片空地,忍着胃中翻腾的痛楚,半跪在地,努力调整自己身体,“这还真是邪门了。”
看着那人再次攻来,苏扈不再留手,杀将而去。
“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