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照常升起,众人也如常般,按部就班地做好每一件事。
此时,遥远的极北之地,一处山巅,幽雪眯着眼,露出一丝幽怨,望着东方的巨大黑球,叹息道:“真是麻烦……结果,还得我来帮忙处理这些副产物。”
语罢,幽雪双手合十,置于身前,做出一副祈祷的模样,随即开口道:“少阳雪域……开!”
话音落下,须臾之间,整片天地更换了一副样貌,仍是白昼,却不见那朝阳,整片大地也被洁白的雪绒覆盖。
幽雪一人的身影立于雪原之上,缓缓向东方的巨大黑球靠去。
至其边缘外三公里处,幽雪缓缓停下了脚步,望着前方的黑影,右手缓缓搭在了剑柄之上。
只见前方一黑影,着装破烂,面目狰狞,不似人形,右脚有一镣铐,拖着一个大铁球,迥然一副囚徒模样。
那囚徒感到幽雪的气息,微微转过头,死死地望着幽雪,一动不动。
幽雪细细望向周围,并未发现更多囚徒,心中安然,缓缓抽出洁白如雪的佩剑,直指囚徒。
囚徒见状,一转眼便已来到她身前,与之前所见不同的是,这不是闪步,也不是比其更快的瞬闪,而是空间移动。
方说时,囚徒手中的狼牙棒已经抵在幽雪眼前,幽雪却是面不改色,提剑上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囚徒便已是被斩为两半,化为粒子缓缓飘回黑球之中。
幽雪不安地望着黑球,不一会儿,大量粒子外泄,一个又一个囚徒缓缓成型,逐个向幽雪攻来。
幽雪立于原地,等待着它们的进攻,每一个靠近她的囚徒,皆是被其一刀干净利落地斩杀。
数分钟过去,已有数百名囚徒死于其剑下,幽雪却仍是一副泰然模样,静静地等待着更多阴之囚徒的出现。
不过,等了半刻钟,却再也没有一名囚徒出现,幽雪细细盘算一番,心中暗觉不妙,缓步向大黑球靠近。
可没走几步,一个手持巨大黑色镰刀,身披破烂黑色长袍的高大能量体突兀现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幽雪略带错愕地看着来者,低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阴之奴——死亡宣告者……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阴之奴看着幽雪,斗篷之下传出一阵苍老之音:“死亡宣告者……前来宣告汝等命之亡。”
话音落下,一道极其庞大的能量波袭出,这一道道能量波,形似黑色旋涡,仿佛欲将所见一切全部碾碎般,撕扯着,哀鸣着。
幽雪立于这骇人的能量波之中,岿然不动,握紧佩剑,一步一步,向其靠近。
须臾间,阴之奴携裹着死亡之力冲出,一路之上,时空破碎,混沌消亡,飘散着黑色粒子的虚空现于世间。
阴之奴高举镰刀,划破时空,向幽雪挥去,幽雪却是提剑一斩,丝毫不费气力地挡下了攻击。
但这一击,却是将两人周围数里的时空全部粉碎,露出了虚无本源之地。
幽雪一剑推出,将阴之奴逼退,深呼吸,闭上眼,细细感受着周围,低声吟道:“真是……久违的感觉……这种……归于虚无的感觉。”
语罢,猛然睁开眼,接着道:“既然阴之力溢出……那我就稍稍吸收一些,为您分忧吧……”
话音落下,虚无之中的阴之粒子缓缓向幽雪靠去,一点点被其吸收着。
阴之奴见状,一时愣了神,随即便反应过来,开始与幽雪争夺这片虚无之中的阴之粒子。
但幽雪吸收的速率明显要比阴之奴快上不少,纵使只是使出一成的力量,也成功吸收了这片虚无之中九成的阴之粒子。
“死亡宣告者……自从离开虚空,我便从未相见,你们……是忘了当年被我等支配的恐惧了么?你们……是忘了阴之奴这个称号,是如何来的了么?”幽雪眼神冰冷地望着阴之奴,语气虽是无比平淡,但藏于其中的杀意,完全无法掩埋。
阴之奴闻言,顿时暴怒,高举镰刀便向着幽雪冲去。
可下一瞬间,镰刀忽然从中间断裂,阴之奴猛然停下冲锋,怒视着幽雪道:“过去……还是未来……”
幽雪闻言,淡然应道:“现在,是过去,方才……是未来。顺便,还有一事提醒你……你的性命,还剩下三分钟。”
阴之奴愕然,再度发问道:“何时动的手?过去……还是未来……?”
幽雪却是一声冷笑,回道:“作为死亡宣告者,这种事,你应比我更清楚吧?要想真正地斩杀你,该施以何种手段……”
阴之奴闻言,先是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笑声,后又突然发疯似的,仰天狂笑不止,对着幽雪道:“真不愧是如今居于少阳之位的幽雪啊,不过很可惜……你仍留给了我……两分钟的时间!”
语毕,阴之奴再次利用空间转移来到幽雪身前,挥舞着镰刀劈下,幽雪见状,满面冰冷地望着他,提剑向上斩去。
然而两人兵器相交之时,却如虚影一般,互不相碰,穿过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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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雪见状,顿感不妙,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退去,不过,退的不是她本身,而是一道虚影。
随着虚影退去,阴之奴的镰刀也如影一般穿过了幽雪本体,没能对其造成任何损伤,幽雪随即退去,再度与虚影重合,虚影也就此消失不见。
阴之奴不满地低哼一声,对幽雪道:“看来这么多年没有出手,你也并未生疏……这虚无之中的战斗啊。”
虚无之中的战斗,乃是跨越时空的战斗,他们之间,很少对现在这一瞬所在时空动手,通常是选择对悠远的过去或遥远的未来出手,一切,皆是建立在对时空的绝对掌握之上的争斗,无法完全掌握时空之力,对虚无之中的存在来说,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一个念头便足以至其于死地。
幽雪闻言一笑,回道:“虚无的战斗……我确实已许久未参与,但那阴阳失衡狂乱,我也没少出力镇压,这种战斗,想要忘却,想要生疏,自然是不可能的。顺便一提……最后半分钟了,你是打算……就此赴死么?”
阴之奴长叹息道:“不然呢?以我的力量可没法摆脱未来既定的死亡,既然如此,又何必大费周章,进行毫无意义的反抗呢?”
“你倒是说得轻巧,想当年你们可没……”幽雪话音未落,阴之奴便如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不见,一点声响都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