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密室之内，慧茹与残虐对坐于此，一人满面春风，一人满面愁容。

“你所说之言，为真？”

“嗯哼。”

面对残虐的发问，慧茹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并未做出过多回应。

残虐闻言却是陷入了深思。

昨日那封信件之上，所述乃是四国联盟有意平定整个次元界，包括天仙乃至仙神一族在内，这就意味着，若是不向他们臣服，便是一战，以残虐的个性，他不可能再度向人低头，那么能够走的唯一一条路便是——开战。

但可惜的是，他没有那个实力去挑战四国联盟，唯一的机会，便是与仙神合作，而现如今，这个机会，摆在眼前。

“只是……我有些好奇，为何，你会给我这一次抉择的机会？”

“呵……”

听闻此言，慧茹淡淡一笑，转而一脸深沉地回道：“你作为天仙的一员，应该知晓我们仙神一族在此界的目的，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仅仅只是这一点，便足矣。”

话落，残虐微微思考了一番，随后点点头道：“没问题，那么……除此之外，我还能得到什么？”

“嗯？阁下是何意？整个天仙……以及绝对的自由，已然无法满足你的胃口了么？”

“整个天仙……呵，别忘了，现在的天仙，本就在我手中。至于你口中所言，绝对的自由，抱歉，恕我直言，这不过一个笑话罢了。”

“笑话？何以见得？”

见对方仍旧不死心，挂着一副势在必得的微笑，残虐摇摇头，叹息道：“你应该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现如今这一步的，从一个小小的兵士……成为天仙的掌权者，与我一同经历过的那帮老弟兄们，如果此时在此处，同样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呵……”

又是一声轻蔑的冷笑，不过残虐已然见怪不怪，只是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所以你想做什么？迎合四国联盟，成为他们的走狗，一辈子屈居于他们之下？可别忘了，你是从哪儿来的。”

慧茹在道出此番话时，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愤怒，但是脸上却仍旧挂着那副微笑，显然，这愤怒是她装出来的，想要以此调起残虐的情绪。

残虐对于这一点，并未看透，他只看到了对方言语之中的愤怒，因而在长叹一声后，依旧淡定道：“不，你错了，你不了解他们，他们想要的世界，是一个没有束缚、没有战争、没有压迫，人人自觉、安居乐业的理想世界，纵然我们来自仙界，纵然我等是那蓝焰之灾罪魁祸首的后裔，他们，仍旧会接纳，因为我们不是那帮极端的种族主义者，在他们眼中，我们也是一群追逐和平与幸福的普通人。”

“有趣……”

听完此话，慧茹有很多话想说，她有许多能够进行反驳的论证，然而轻飘飘嘲讽一言后，却是低声道：“理想世界……真是笑话，不过空想、空谈罢了，若真能做到如此，又哪里会有争端。”

“你错了，这是理想，并非空想。”

“毫无区别，不可能达成之想法，无法称之为理想。”

“并非不可达成，那圣界之外的混沌，据说便是如此。”

“据说罢了，毫无真凭实据，怎可以此为论证？”

二人言语交锋极为激烈，谁也不让着谁，他们似乎都忘了最开始的目的，只想要在此分个高低。

“那又如何？这样的世界，在我们眼中便是理想，既是理想，便要追逐，正是因其为理想，才有为之奋斗的可能，他们也好，我也罢，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