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如殇,天星如芒,深夜梦遥,腐魂难常,吟一言复往,念一曲离肠,天阴终攘。血月之言——魂殇。”
随着幽雪吟唱落下,血月躁动,高空所投之影渐渐化为人形,细细看去,乃知是静岳,不过拉菲四人从未见过她,因而对眼前之影略带疑惑。
“此影为静岳,便是那前些日子传得火热的第四天将。”
幽梦刚解释完,那血影便缓缓被拉近至幽雪身前,对其恭敬地行起了跪拜之礼。
“静岳,可敢为天将?”
“静岳……不敢。”
“可知,何谓天将?”
“仙主亲封仙界最强之人。”
“如此,你——为何担这天将之名?”
“只是……他人逼迫。”
“并非如此,你内心深处,自有欲念,但,力不能及,此位不配,终招——灭顶之灾。”
“……”
幽雪与静岳之影进行一番简单的交流后,静岳显然是内心有所动摇,久久沉默不语。
“你在畏惧,你在忧虑,你殚精竭虑,你焚膏继晷,只为追随第三天将的脚步,只为证明,你配得上天将之名。但,你的理想,终究无法照进现实,你终不过昙花一现,花谢,便是生命的尽头。如此,你仍愿意担此头衔么?”
“我……”
对于幽雪所言,静岳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个天将之名,她想要,但是,她绝不会赌上她的性命。
很多时候,皆要,最终便是——尽失,有舍,才能有得,如此,方无缺。
“我……愿意担此头衔。”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静岳仍旧选择了担此头衔。
“如此……我明白了。”
幽雪应罢,闭眼长叹,似是无奈,似是惋惜,过了许久,才再度开口道:“今日,我赐你三死,一死——身死,二死——心亡,三死——魂灭,度过这三劫,你的天将之名,我不再阻拦,若是没能度过……便作为你……无知的代价吧。”
一言落下,没有太大的动作,没有太大的反响,只是一道明光射入静岳眉心,血影就此散去,血月随之退去,一切又回到往常。
“刚刚那是……?”
“我所创之术,对于此,你们也不必知晓。”
此术,乃阴之秘术,方才幽雪所示,也不过其万一,此术尽开,万灵受控,一念,便是万灵尽灭,除阴阳之道行至极意之人,无可避免。
“行了行了,今天也有些晚了,你们早些回去歇息吧,好好休息一段时日,之后与仙神一战,又是恶战。”
“嗯,那我们就先走咯,告辞!”
四人道别后,便一同离去,开始享受属于她们的长假。
就在众人离去后不久,昭婵也回过神来,依旧是一脸惊魂未定。
“哦?回来了?比我想得要快啊。”
幽梦说着,为其端去一杯茶水,稳稳递到了她手中。
昭婵颤巍着接过茶水,将其饮下后,镇定了许多,似是那茶水的功效。
“其间有安神调息之物,现在好些了么?”
“嗯……多谢。”
昭婵强笑着点点头,将茶杯放在了桌上,脸上依旧是一片阴沉。
“所以,你的选择是?”
“战。”
“呵,恭喜你,做出了最为正确的抉择,接下来,按照你所想去做便是,中途定有坎坷,甚至直面灭亡之灾,不过,只要你不放弃,终会迎来那曙光。”
“我知道了,多谢了,幽梦阁下,您的恩情,等届时,我会一一还清,在那之前,还请允许我……拖欠一时。”
“不必着急,慢慢来便是,我有的是时间等。”
“嗯,既如此,今日我也不多留了,告辞。”
“嗯,走好。”
昭婵起身拱手作礼,转身便离去,一溜烟消失在夜色之中。
“唉,她这条路可不好走,你可真狠心啊。”
“狠心?呵,又在说笑了?你也知晓,其它的道路,她的下场,唯有这一条路,是生路。”
“这一切……从第一次见她,你就想好了吧?从提起……花月圣君那一刻。”
“那是自然,你对我再熟悉不过了,应该能明白我才是。”
“再熟悉不过……唉,现在的你,可是让我有些陌生啊。”
话音落下,二人也不再言,皆是静静循着那月色,观赏着,这片纯白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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