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春回楼。
一排威风凛凛,目光坚毅的黑甲军将春回楼团团围住,不时有衣衫不堪,表情惊恐的人从中狼狈出逃。
九皇子站在楼外静静看着,没有阻挠——虽然他很想将他们全杀了。
甘公公站在一旁小声说道:“殿下,我们动静是不是太大了。”
九皇子不屑,冷笑道:“这天下都是我们的,他们不过寄居在这里的一些贱民,我做什么需要考虑他们?”
他是燕朝九皇子,背后支持者甚众,是唯一一个可与太子争夺皇位的人。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而他作为“将来”的圣人,自蓉都以来却处处碰壁,早就堆积了一腔怒火。
绵州,只不过是他久日积郁,宣泄怒火的一个地方罢了。
看着春回楼出逃的人越来越少,九皇子又挑起邪笑:“我们进去。”
……
澜中楼轰然倒塌,让很多人的精神还处于恍惚之中,并未注意到绵州上空那圆满的月亮,竟然染上了血色——血月。
“天地异象……”冬使站在高楼上眺望,看着血月喃喃道,“澜中楼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人能够告诉他,毕竟幸存的当事人也满脑子疑问。
冬使抛开杂念,接着看向春回楼,他很好奇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他有些期待了。
……
春回楼下,州尉齐宣带着州兵赶到,却被吴青所统领的凤遨营赶到了外围。
吴青自然很不情愿成为九皇子作恶的帮凶,不过他没得选——他得听令。
“吴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司马性赶来,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澜中楼塌了,柳奴儿没有出来。
吴青自然认得司马性,神色复杂地说道:“公随,你先回去吧……明天仲怀自会告诉你。”
司马性已立冠,取字公随——这是吴衿在吃饭时告诉他的。
司马性迟疑,他知道严音还在春回楼内,问道:“你们封锁春回楼干什么?”
“我们有公务在身……”吴青闻言语塞,吞吞吐吐道:“对了,澜中楼伤亡不知,你要不帮忙救人吧……张甲李阳,你俩各带十人随他去。”
有两人听令,点足人数便走出队伍。
司马性不疑有他,向吴青道谢后便带着众人去到澜中楼,帮忙救人。
……
春回楼,楼回春。
九皇子一进入春回楼,便见到眼前各色花卉争艳,春意盎然的景象。
入了屏风后,还有环肥燕瘦,美色不一的女子跪伏在地上,惴惴不安。
客人们都走光了,只剩下些青楼女子,琴师,名伶。
老鸨子见到九皇子缓缓走来,强装颜笑走来:“殿下,奴家……”
噗——
老鸨子看着插入自己心口的剑,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犯啥错了。
九皇子抽剑,看着老鸨子满脸不甘地倒下,露出快意的笑。
他杀了人闭目享受,而后睁开眼邪魅一笑,将剑还到甘公公的鞘中。
老鸨子犯啥错了?
她没有犯错,只不过九皇子想杀人罢了——仅此而已。
众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看着死不瞑目的老鸨子的尸体,内心十分悲戚。
九皇子徐徐环视一圈,像是在挑选,直到他看到了几个男人——琴师。
“杀了。”九皇子看着几个琴师,甘公公了解他的意思。
轻如鸿毛,正是甘公公的写照——他持剑飞了过去,长剑挥舞犹如幽灵般闪现,轻轻划过琴师们的喉咙。
一剑封喉,琴师们痛苦地捂着脖子,缓缓栽倒在地上。
女子们惊恐万分,尖叫声更大了,离得近的人纷纷连滚带爬逃开了,更有甚者瘫软在地上,流出了不明液体。
二楼亭台,有一个带着异国风情的美丽女子孤零零坐在上面发抖。
其大胆火热的穿着吸引了九皇子的目光,他眼里带着炙热,问道:“你就是春回楼的花魁,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