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吩咐,小的本该竭尽全力——但问题是:来这里的人戴着面具,黑袍罩身,我们也不知道谁是谁?”金玉间管事无奈说道,态度恭敬。
周穆没有表情,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迷夜赌坊是真的“自由”。
即便赌客有遮掩,但他们的小习惯,也会在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他不信迷夜赌坊没有记录过……
“我这么说吧,来你们这的老者应该不多吧。”周穆换了个思路,说道,“我找的有一个老者,你们有没有印象?”
老者上了年纪,一般无欲无求,很少有人还这么“上头”来赌坊。
金玉间管事知道不给个交代怕是应付不过去,说道:“金玉阁这里来的人不多,老者倒也有几个……”
“来做什么?”
“来这里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典当物件咯……”
周穆自觉自己说了句废话,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画像,递到了金玉间管事的面前:“这个人,有没有见过?”
金玉间管事看也没看就摇头,重申道:“来这里的人,不会露面。”
周穆又找他们要来那些老者典当的物件,但他们也没有交易人的记录。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谁也不知道哪个货是谁的……
“有没有老者参与了赌博,并且从中赢得了很钱?”周穆敲打桌案,又换了一个切入口,问道。
“这个归赌间管,小的就不清楚了……大人稍等,我去唤人。”金玉间管事是个实在人,招来一个赌侍去喊人。
很快,赌侍匆匆折返,身后还带着一个人——来者依旧是黑袍罩身,戴着有两个“白点”的漆金面具。
“小的是赌间的左主事,大人要找的人,可能要问一下每个赌侍……”赌间管事分左右,这是左管事。
他在路上已从赌侍口中得知事情原委,非常配合,没有丝毫隐瞒。
迷夜赌坊能存在这么久,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懂事。
周穆并不急于一时,让赌间左管家找了个僻静的房间,轮流唤来了赌侍。
这些赌侍都是在赌间伺候的,他们一个又一个人地来了,然后又走了。
直到某个平平无奇的赌侍到来,他听赌间左管家陈述完需求后,想了一会,迟疑道:“我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人,岁数挺大了,总是赢钱……”
“嗯?”周穆本来听得恹恹欲睡,闻言顿时来了精神。
赌侍见众人望来,毕恭毕敬:“这个老头有点奇怪……他来这里玩,从来不玩其他项目,只玩猜拳。
而且他猜拳也从不接受别人的挑战,只自己找对手……然后,就是赢钱。”
猜拳这种形式只有监督,所以迷夜赌坊只抽成,谁输谁赢他们并不在乎。
反正,有钱拿就行。
“大概多久一次?”
“时间并不固定,有时一个月,有时两个月……
对了,他有一次还找我问过路,是去信符间的,应是留下了什么信物。”
信符间!
周穆耐心等他说完,才看向赌间左管事,他也是个懂事的人,领着众人出去。
目标,信符间。
众人走了,在他们看不到的迷夜楼楼顶,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漆金面具,三个“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