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界,西北方向。
某个“鬼影重重”的山峰,其东边不远处是个荒野,其内有一个荒废的凉亭。
不过今夜,这里有了几抹生趣。
凉亭外,两个黑衣人路过。
凉亭内,也有两个黑袍人,无雨无风,他们还戴着斗笠。
血戒伸手一拦,将琴师护在身后,他看向二人,质问道:“什么人?”
“二位莫急,我们没有恶意。”其中一个人出声,是个中年人。
轻飘飘的一句话显然不能打消二人的疑虑,二人手上攥紧,没有出声。
中年黑袍人见状又出声了:“我们要是有恶意,也不会选在这动手……
你们下山之时,谁也跑不了。”
这里是荒野,四下没有遮拦,对命楼的人来说,要逃还是很容易的。
“哦……你们在跟踪我们?”血戒闻言眯起了眼睛,脑子飞速运转。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们可不信“相遇”是个巧合。
“是也不是,我们在此是专程等你们。”中年黑袍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血戒不明所以,又问道:“三更半夜的,等我们做什么?”
这次,中年黑袍人没有回话了,只见他手一招,凉亭旁有“云”飞起。
他们所在也焕然一新,曾经破败的凉亭成了红檀雕柱,白玉瓦片。
“云”起,幻术成。
“你们是云来仙阁的人?”血戒后知后觉,他如何不认得这七弱之一。
不过,云来仙阁向来神秘,不知此番“露面”,意欲何为……
“正是,我们久候二位,自然是有事。”中年黑袍人说完看向了身边人。
身边人是个年轻人,他笑着道:“在下与这位‘琴师’乃是故友,特来邀见。”
血戒第一个反应是不信,他看向琴师,琴师也是一脸茫然。
他可与云来仙阁的人没有故……
年轻人似乎猜到了二人不信,顿了顿,轻声招呼:“颜兄,入内一叙。”
琴师终于有了反应,他入命楼以来,似乎从未说过他的姓。
见琴师有了反应,年轻人趁热打铁,又出声道:“颜兄,绵州一别……”
“藏头露尾的,何不报上自己的姓名!”血戒见他说到了绵州,内心一沉。
他与琴师相见,便是在绵州。
年轻人对于血戒的“无礼”并不恼怒,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有事在身,非是我不愿——但颜兄入内,可见。”
“嗯?意思是我不能进来?”血戒一只手摸上了扳指,质问道。
中年黑袍人突然打了圆场:“血戒大人,还请一旁稍等片刻。”
“不,我们一起来,一起去,谁知道你们肚子里有什么坏……”
“我去。”
血戒仍在反驳,但琴师已然拿定了主意——他要见一见这个人。
毕竟,这个人与他也算有些渊源。
中年黑袍人见状走上前来,伸手恭请:“颜公子,请入内。”
琴师不再没有犹豫,与年轻人大步走了进去,消失于“云”中。
血戒见状想要跟进去,却被中年黑袍人伸手一拦,挡在半路。
“讨打!”
血戒出手就是一拳,却被中年黑袍人轻飘飘接住,然后屈臂一推。
“轻轻”一推,血戒后退了数步。
血戒不是个傻子,他收起了“多余”的想法,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