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韩冲难得地正经:“嫂嫂于我等,于整个北地,都有重恩,我等是亡命之人,身无长物,但始终铭记在心。嫂嫂金玉珠宝见多了,要送便要送最特别的。原本是老大筹备已久,准备亲自来谢,可眼下被绊住了。韩冲追随殿下出生入死,今日斗胆代替老大,拜谢嫂嫂!”
说着哐一声磕在冰面上:“来人!”
等不及她回复,几个人影来到了冰面上,朝她远远一拜,高声道:“奉刺史大人之命,特来为贵人奉上花火,愿贵人前路灿烂!”
说着二人向远处奔跑,手中的铁器剧烈撞击,向夜空抛洒出金灿灿的星雨。
一时间,伴随着击铁声,夜空此起彼伏绽放出金色的花火,如漫天星辰都奔赴而来,演绎出了一种梦幻的美。星子落在冰面上,烫出一个个转瞬即逝的烙印。
她的眸子被花火照亮,一颗心跃跃欲试,她攥住心口的衣服,才勉强忍耐。
是夜的靖州城中,蜡烛卖的最好,如春花般开了一茬又一茬,这热闹的夜好像没有尽头,一直烧到了沥坊。
萧淙之接到火情,快马赶去,也只抢下一半的货。
元绮带回了一盏兔子冰灯。在食盒下层铺满冰块,保护冰灯不融化。
韩冲瞒了一路,直到送进刺史府门,才同她说:“嫂嫂,沥坊失火,老大不愿你奔波,好生歇息,等他消息就行。”
早知不会如此顺利,没想到是沥坊。她在小书房中难眠,捧着冰灯一直等着萧淙之。如流也迟迟没有来报。分明听见了熟悉的军甲声,于是便独自去找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果然,房中有人影。她走近正想敲门,却传出了孟秋然的声音。
“公子,怎么伤成这样?”
透过窗纸,隐约见二人坐在桌前,萧淙之光着膀子,她伸手去抚他心口的箭伤,似不忍,又收回。
萧淙之声音听不出波澜:“无妨。”
孟秋然却带了哭腔:“这是您为了她伤的,秋然知道,咱们需要助力,可没有什么比您的命更重要了,实在不必……”
“我自有分寸。”
“自从公子离开郸州,秋然日日夜夜都牵挂着您。从前我自觉配不上公子,可如今,我只怕公子再有伤痛,却无人相伴。”说着,她缓缓起身,褪衣,露出了上身,“请公子接纳……”
萧淙之一把抓住她的手,合上衣服,正想开口,门外传来一声轻叫,似有人摔倒。
他立即明白是谁,追出去,只见花坛上一只粉碎的冰兔子。
元绮根本没有听完孟秋然的话,她解衣的时候落荒而逃。不慎跌倒,听到他追出来的声音,逃也似地四处躲藏,直到确定没人跟着才回到小书房。
推门进去,没点灯,她便靠在门上泄了气一样蹲下身。许多念头闪出,心绪也已乱了,默默将头埋进手臂里。
与此同时,黑暗中却响起了男人的声音:“朝若。”
她猛地抬头起身,萧淙之就在眼前。他光着上身,心口的疤痕在月光下触目惊心,俨然是直接追来了这里。
“你怎么……”
“你看到了?”他问。
“是。”她收回心神,挺直腰杆,“我已表明态度,你实在不必如此。接她入府,我明日安排。”
他站在那里毫无愧色,还是那句话:“不需要。”
她有些怒意:“难道大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