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提起洛天瑾,云追月不禁怒由心起,不悦道,“你们真以为我怕他不成?莫说他是武林盟主,就算他是皇帝老儿,我也不惧!”
“你”
见腾三石又要动气,萧芷柔急忙挥手拦下,转而灵机一动,向云追月说道:“刚刚你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为何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却变成‘不识时务’的莽夫?”
“我”
“襄儿,你眼中若还有我这个义父,心中若还顾念柔儿与你的情分,便听我一言。”腾三石压下心头怒火,向云追月发出最后通牒,“你若一意孤行,自己丢了性命是小,连累柔儿乃至湘西腾族才是大事。”
云追月心头一动,迟疑道:“请义父赐教。”
“不要再与蒙古人有任何瓜葛。”腾三石沉吟道,“非但如此,你还要竭尽所能地帮武林群雄化解这场危机。如此一来,你便是戴罪立功,再加上老夫与柔儿为你求情,相信洛天瑾应该能网开一面,对你既往不咎。”
“什么?”云追月怒极而笑,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想让我在洛天瑾手下苟且偷生?甚至还要向他求情?此事万万不可!我宁肯死,也绝不向洛天瑾求饶”
“糊涂!”腾三石斥道,“你以为洛天瑾为何将此事告诉我?其实,他的真正目的并非杀你,而是想利用老夫与你的感情,劝你弃暗投明,帮他渡过这场劫难。”
“既然义父知道洛天瑾用心不善,又为何帮他?”
“其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洛天瑾毕竟是武林盟主,老夫身为腾族族长,岂能不顾全大局?”腾三石叹道,“其二,老夫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你堕入深渊,因此希望自己能令你悬崖勒马,迷途知返。”
“姓洛的看似忠厚仁义,实则奸险歹毒,睚眦必报。”云追月鄙夷道,“今日我对他有用,他自然不会杀我,利用我们之间的关系做个顺水人情,既让你们欠他一份恩情,又能帮他在天下英雄面前立威。但今日过后,我对他只有威胁,没有价值,他必然不会放过我,定会千方百计地找借口除掉我。对我而言,与洛天瑾鱼死网破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既然如此,我何必违心帮他?最不济,破釜沉舟,玉石俱焚,也好过帮他作嫁衣裳。更何况,我们眼下还有一条逃生之路”
“各门各派皆被困于华山,你真以为自己能金蝉脱壳,逃出生天?”萧芷柔反驳道,“姓洛的早就知道你和蒙古朝廷关系匪浅,即便没有沈东善的告密信,他也不会放你离开。正如你刚刚所言,如果姓洛的在劫难逃,那他一定会拉你垫背。”
“襄儿,你不仅仅是帮洛天瑾,更是帮天下英雄。毕竟,你与洛天瑾的私人恩怨,和其他人无关?何必牵连无辜?”腾三石眼神一暗,面露忧愁,恳求道,“就算你不体谅我这把老骨头,也应该替柔儿想想。这些年,她饱尝辛酸,吃尽苦头,如今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地回到腾族,与我父女相认,你怎舍得她香消玉殒,抱憾而终?”
“这”
一提起萧芷柔,云追月的铁石心肠顿时化作似水温柔,一时左右为难,好生纠结。
突然,萧芷柔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之意,正色道:“杜襄,我知道你的心结,也明白你的担忧。从小到大,都是你帮我解决麻烦,我感激不尽,无以为报。今日这件事,你不必插手,由我来替你解决,也算”
言至于此,萧芷柔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面露踌躇。
腾三石不明所以,眼泛狐疑。云追月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迟疑再三,萧芷柔方才幽幽开口道:“也算报答你对我的恩情,亦或弥补我对你的亏欠。你只需作壁上观,不要阻挠即可,如何?”
对此,云追月一言不发,似是内心苦苦挣扎。
“柔儿,此话何意?”腾三石一脸好奇地问道,“你如何帮他?”
“请爹放心,女儿自有权宜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