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伴随着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传报弟子很快没了动静。
洛天瑾的眼中寒光涌动,似笑非笑地说道:“凌潇潇果真背叛我,如此我对她亦不必再念旧情!现在,事态明朗,敌我分明。柳寻衣帮赵元引开府中弟子,并于东院设下埋伏。凌潇潇下药将众宾客麻翻,方便赵元动手。如此一来,府中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和你我几人,他们自以为斩断我所有羽翼,便可恃强凌弱,将我逼上绝境,不可谓不歹毒。”
“果然不出府主所料,今夜最大的麻烦确是赵元无疑。”谢玄钦佩道,“万幸的是,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言至于此,谢玄眼神一暗,劝慰道:“夫人虽暗助赵元一臂之力,但却没有直接插手,也算顾念与府主的夫妻情分。因此,她只能算从犯,而并非主谋,此事过后……府主也不必太过苛责,毕竟武当派在江湖中树大根深,我们与他们闹的太僵,对彼此皆无好处……”
“是不是从犯,会不会插手,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洛天瑾语气不善,俨然对凌潇潇颇有怨恨,“再者,背叛就是背叛,莫说她已付诸行动,即便她只是动一动心思,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歹念,也是背叛无疑。至于武当……师父他老人家一向修身洁行,德高望众,见善若惊,嫉恶如仇,故而面对凌潇潇的恶举,他老人家纵使不会大义灭亲,想必也不会助纣为虐。只要师父不插手,我们与武当派的关系便不会闹的水火不容。而郑松仁、张松义这些年轻弟子,心智未熟,难免被凌潇潇蛊惑,纵然有错,也不能算在武当派的头上。”
“这……”
邓长川与黄玉郎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懵懵懂懂,手足无措。
“谢兄,今夜由你坐镇中堂,主持大局。”洛天瑾话锋一转,安排道,“长川和玉郎在前边盯着,你召集留守弟子于中堂待命,以应不时之需。今夜,凌潇潇若无变故则罢。倘若出现变故,你要及时应援,以免事态超出我们的掌控。”
“是……”谢玄若有所思,面露难色,“府主,有一言我不知当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洛天瑾不耐道,“快说!”
“遵命!”谢玄惶恐道,“刚刚府主料定武当派不会助纣为虐,可万一……我是说万一武当派插手……”谢玄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洛天瑾的反应,吞吞吐吐道,“换言之,万一清风道长关心则乱,甚至……亲自出手,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只此一言,令洛天瑾的眉头骤然一蹙,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谢兄所言无不道理,万一师父爱女心切,难免做出什么糊涂事,结果的确难以预料。”
“那我们……”
“谢兄,若真如此,便由你出面与清风道长谈和。”洛天瑾当机立断,叮嘱道,“此番前来的不止有清风道长,还有孤月、孤星两位前辈,他们若一起出手,你们难以抵挡。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他们正面冲突,尽可能好言劝慰,和平收场。明日,我会亲自解决后面的麻烦,此一节无需你们担心。简言之,今夜不求你们有功,但求尔等无过。”
“遵命!”谢玄三人神情一正,齐声领命。
“还有,待赵元出现后,我会命人封死东院大门,在事情没有了结前,任何人不得进出。”洛天瑾深思熟虑,缓缓说道,“因此,外边的一切事宜皆由谢兄一人决断,我要专心致志地对付赵元,谁也不要去东院打扰我。违令者,严惩不贷!”
“遵命!”
其实,洛天瑾封死东院大门,不让任何人打扰,真正目的是防止“御林军”的消息外泄。
在洛天瑾的心里,眼下时机尚未成熟,因此不愿太多人知晓自己暗中招兵买马的秘密。
他已在心中暗暗笃定,今夜的东院必将经历一场血战,最终除慕容白、邓泉这些“御林军”之外,唯一能活着走出东院大门的,将只有自己和柳寻衣。
因为死人不会说话,故而“御林军”的秘密也将得到最大保护。
“既然府主已猜出赵元的全部心思,不知接下来……又将发生什么?”
面对黄玉郎的询问,洛天瑾的眼中闪过一道若隐若现的幽光,喃喃自语道:“接下来,他该到了!”
“他?他是谁……”
“砰、砰砰!”
未等邓长川话音落下,又一阵敲门声不期而至,再度将几人的思绪打断。
洛天瑾的嘴角猛然抽动一下,内心或是紧张、或是激动,竟艰难地吞咽一口吐沫,而后在谢玄三人惴惴不安的目光中,用尽可能镇定的语气向门外问道:“何人?”
“府主,在下……柳寻衣!”
……